走到门口,听见里面阵笑声,八皇子已经学会跌跌撞撞地走路,也能说出些连贯句子来,逗得母后和祖母都很开心。
跟他比起来,意图不轨盛承星、虎视眈眈盛承厉、愚钝蠢笨七子,个个都显得面目可憎起来。
朝堂之上他频频夸奖岭南又出实绩,多次命使臣送奖赏去到瑞王封地上。
可盛承鸣到底不在京城,他便是再想见也不可能。
面对远在外地在庶长子想念不已,面又喜怒无常情绪万变。因着盛承星死前当朝说出那番话,以至仁寿帝看朝堂之上谁都觉得对方要妖言惑众,造谣他得位不正,其心可诛。
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御史台和大理寺半年内抄家比往常三年加起来都要多,百官敢怒不敢言,日日有新面孔站上朝堂。
久,终于明白那纸箴言从来就不是什助他起事祥瑞之兆。
紫气是他儿子,那他这些年来打下江山又算什,为儿子做嫁衣吗?
所以连带着看盛承运也烦得不行,过年没两月,皇陵守孝半年旨意就变成永驻皇陵。
这种情况下,盛承厉就算再蠢也不可能指出那本该是他命格。
盛绪炎夜间苍老许多,对正值青年五皇子、七皇子,都生起浓厚戒备之心。
帝王之心难测,心腹之臣几变,最后只剩下御史台中丞大人,升任侍卫首领前金吾卫右骁卫将军,以及当年水灾之后,又频频做出政绩几位大人。
算起来那时年少恣意,敢与帝京争辉,路随着他北上手足们,张阁老告老还乡,夏经义被他亲手判处死刑,故人寥落四散,大多成为抔黄土,身边最后竟只剩下容明玉人。
朝堂风云变化无常,容明玉依旧稳稳坐着他人之下异姓王,风光无限,令人钦慕。
直到有天,仁寿帝想叙叙天伦之乐,去凤栖宫里想见八皇子。听宫人说皇后娘娘带着八殿下去太后宫中,也丝毫不见不悦,反倒饶有兴致地又摆驾寿康宫去见太后娘娘。
他并没有让宫人通报,而是径直往屋门走去,想要制造个惊喜。
可又莫名恋慕起父子亲情,三月内竟执笔两次,书信至岭南,亲问瑞王盛承鸣封地政事,问他可想回京为母亲吊唁,也到成婚年龄,京中适龄女儿无数,可有意中人……
殷殷切切、谆谆诱导,宛如这天下间每个爱子为之计较父亲。
盛承鸣却不知道是乏天家争斗,还是事先得谁叮嘱。仁寿帝给他去信,他必三倍回之,先是感念父皇仁慈,再说封地政事繁杂,曾经活在父皇荫蔽之下终日玩乐潇洒,未曾切实体验过日日处理政事、为民谋福祉艰辛,而今虽在偏远地带,但也是大虞疆土,父皇稳坐京城,他便在岭南为父皇分忧,略进绵薄之力,望父亲千万保重身体。
又言及母妃本是戴罪之身,父皇仁善,才允她全尸,但自己身为天家子嗣,亲自为罪母吊唁,委实不该;可就算母亲有罪,他毕竟为人子,不可不感念生养大恩,虽不便赴京吊唁,但仍依循祖制,为亡母守孝三年,不宜谈婚论嫁、妄论儿女私情。
许是儿子离得远,几封信仁寿帝翻来覆去地看,只觉得以往觉得鲁莽不堪二儿子,如今却也长成成熟稳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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