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声无所指呢喃,容棠甚至都不知道宿怀璟身体确给自己作弄到极限。
他才二十岁!
他还日日纵欲!
容棠越想越气,眼睛里冒出小火苗,看宿怀璟神色秒赛秒冷厉凶残。
大反派不受控制地轻轻抖下,难得认怂地缩回手,掐下手指指尖,低声道:“好吧,都听棠棠。”
没必要,也不愿看到他为自己心疼。
他说不怎着调,容棠却白他眼,手从宿怀璟手心中抽出来,拿过桌面上放着张药方,拍到宿怀璟眼前,冷声道:“以后跟起喝药。”
凶得要死。
宿怀璟眨眨眼睛,低下头,瞥眼药方。
他想说自己就是医者,清楚自己身上有哪些病症,完全没到需要日日喝药程度。
因为宿怀璟句骨头疼,容棠紧张好多天。
他不知道大反派是不是真疼,如果疼话,又究竟是因为什。
但不论是真是假,是病理性疼痛还是精神上难捱,在容棠认知里,宿怀璟那样个能忍痛人,会靠在他身上,脆弱得像是盏随时会被风吹破纸糊灯笼般,轻声地念着自己痛楚,那便定是痛到极致。
他觉得害怕,比自己身上那些时不时隐隐作痛陈年旧疾还要让容棠害怕。
他请来大夫,想为宿怀璟诊脉,后者下值回家,瞧见堂屋里多出来白胡子医者,愣两秒,又在容棠毫不掩饰关心紧张眼神里摊平手腕。
容棠情绪好点点,宿怀璟又不死心地将手重新挪过来,小小心地勾容棠指尖,声音微弱,带着几分示弱和央求:“棠棠不要生气,知道错。”
容棠:“……”
好烦,他拿大反派真点办法都没有!
容棠沉默几秒,只能又剜宿怀璟眼,眼中气势却锐减。
于是后者绽开个甜蜜笑,便再次黏黏糊糊地蹭过来:“
可那纸上又确是纾解心绪,治操劳过度、气血亏空方子。
“……”
宿怀璟眨巴眨巴眼,试图跟容棠撒娇:“不能不喝吗?”
“不能!”容棠正色道,眼神锋利如刀:“也不准撒娇!”
什人啊,明明就是个大夫,天天在他药里动手脚,床上都敢吃体弱之人才能吃药丸,到头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绷这多年,早就有所虚空是吧?!
而等反应过来这场诊治是因何而起之后,宿怀璟压抑片刻,终究忍不住地笑出来。
“只是想让你疼疼而已。”大反派没有点心理负担地如是说着,牵起容棠手,点点地捏:“太喜欢棠棠,所以想跟你撒娇罢,不必过于紧张。”
他不打算告诉容棠自己为何会说那句骨头疼,确实疼过,根根掰断自己骨头,清楚感知着生命力在身体里瞬接近枯竭,便是沙场上战士也会觉得害怕,遑论个八岁小孩。
行风也好,碧心也罢。无论谁曾亲眼见过宿怀璟疼得在床上打滚却始终言不发样子,都能理解主子为何日日冷漠冷情下去,也能接受昔日宫中最可爱乖巧小皇子练成地狱里爬出来心性。
这是最无懈可击惨痛经历,宿怀璟那样喜欢撒娇,时不时说些可怜兮兮话让容棠心疼自己,可偏偏这件事他丝毫都不想告诉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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