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鸣脸色苍白,早就料到众人看到这封折子会是什反应。
他略显无力地扯下唇角,问:“诸位大臣还觉得,有资格当这皇帝吗?”
他说:“父皇他,是大虞罪人。”
他们是罪人儿子,他们身上流淌着卖国者血液,他们怎配坐在皇位上,享万民供奉,受群臣爱戴呢?
殿中跟死般寂静,没有人敢回答盛承鸣这句话,过很久很久,角落里才发出道微弱声响:“那还有谁合适呢?”
盛绪炎字字恳切,像是写下罪责就能感动上天,求个心安样。
弑兄、弑母、杀子……
杀忠、害民、昏庸……
通敌、谋反、割地……
桩桩件件,都是天理不容死罪,当它们全都发生在个帝王身上时候,很难不让人胆寒。
同地提起气势就要继续再吵,却听盛承鸣问:“在场诸位大臣中,可有先帝时期朝臣?”
顿顿,他补充:“先戮帝,伯父。”
百官气息几变,面面相觑,你看看看看你,时之间竟都没有说话。
盛承鸣苍白地笑下:“诸位都是大虞股肱之臣,在朝年数已久,就算不曾为先帝效力,想来也知道父皇这皇位究竟是怎得来吧?”
有人脸色沉,不知算不算得上威胁,沉声道:“瑞王殿下还请慎言。”
盛承鸣抬眼望去,瞧见那年折花会跟在他身后小少年身穿官服,戴着乌纱帽,站在队伍最末尾,脸上青涩尽消,眉头深深锁着,忧心异常。
看见故人那瞬,非常莫名,萦绕在心里多日忐忑与纠结散许多,盛承鸣露出进殿之后第个微弱笑意,他说:“那年虞京事变,端懿姑奶奶救下个皇子。”
众人心头震,连忙问:“是谁?可还活着?”
太子殿下死在边疆,三皇子被割下人头,他们已经不指望这二位惊才绝艳少年郎还活着,但有父兄珠玉在前,想来当年那些殿下公主们,也没有太差。
若在争执前
有那脾气爆武将更是当场就气得怒目圆瞪,死死盯着纸上那行与大绥勾结骚扰北疆文字,胸膛剧烈起伏:“那是老子兄弟们用命守边疆!”
到头来却只是盛绪炎谋位时颗随手丢弃棋子。
那年边疆战役失败后,大虞赔大绥不知多少金银珠宝,更免除对方三年关税。
却原来这只是场交易。
若说前面那些还可以归到家族皇位之争勾心斗角,单通敌这项,就够让盛绪炎受挫骨扬灰之刑。
盛承鸣偏过头,让太监传下去封带血折子:“父皇临死前深感愧疚,特写封罪己书,上面不仅详细书写当年得位详情与过程,更提及他在位这些年因为己喜怒,斩杀过忠臣、坑杀过流民、做错决策有多少,以及……”
他顿顿,喉结滚动,似有不忍,手指紧紧攥成拳,哑声道:“毒害祖母事实。”
此言出,满堂俱静,先前争吵恨不得打起来众位大臣全都失声。
盛承鸣:“诸位都是父皇心腹之臣,想来他字迹,你们应该是认识?”
众人低下头,不知该用什表情地看向那本折子,纵使在朝侵*多年,心下早有预料,看到这几张薄薄纸片上写下内容时,还是不免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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