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挺开心就是。
青梅酒不算什好酒,却酸甜可口,颇有滋味。钟衍原本酒量就是战五渣,酒过三巡,耳际泛薄红,在如水月光之下分外明显。他却毫无察觉,对着顾悬砚絮絮叨叨。
“你能不能别老想着杀,又要救人又要自救容易吗?”
“师弟,你可不能再杀人,分都不够扣。”
“有点想家——掌门居然觉得是内*,六月飞雪啊有木有!”
四目相对间,颇有些“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意味。
可惜顾悬砚不是张生,钟衍也没有自己是崔莺莺自觉,双腿搭在窗台上晃来晃去:“睡不着,赏月。”
顾悬砚似是笑下,道:“若是赏月,后山更好。”见钟衍看向他,顾悬砚眼中笑意又浓些:“后山青梅已经不剩多少,不过之前摘些酿坛酒埋在树下,师兄要喝吗。”
钟衍眼前亮,却清咳声道:“宵禁已至,不太好吧。”
顾悬砚仿佛被说服,郑重点点头:“师兄说得对,那就算。”
钟衍刚来青岩时,青岩山中正是春花烂漫时,而今却已至初秋。层林渐染,金黄秋叶与红枫苍柏交织,满山斑斓秋色。
夜里,明月清秋,钟衍盘腿坐在窗边,看窗外地银霜般月色。
为挽救反派费心费力,结果到头来自己被当成反派,这理还真没处说去。不过钟衍心态倒是好得很,既不心灰意冷,也不愤世嫉俗。只是在这样秋夜里,他有点点想家。
钟衍问系统:“要是完成任务,就能回家吗?”
系统大概也察觉他愁绪,答得飞快:“当然,们会送你回来那个时间点。”
若是清醒,他绝对不会说这些乱七八糟。所幸醉后人说话含混不清,钟衍声音又小,顾悬砚并未听出个大概,他只是拿过钟衍杯子:“师兄,你不能再喝。”
钟衍昏昏沉沉,乖乖把杯子递给他,觉得自己快睡着。又想,要是顾悬砚又趁着自己睡着去杀人怎办?
其实只要钟衍稍微清醒些,就知道顾悬砚现在不会轻易杀人,也好
钟衍:“……”
顾悬砚看着钟衍脸后悔不迭样子,低笑声,退后半步道:“师兄,走吧。”
夜色如水,皓月当空。还是同样后山,还是同棵树。钟衍与顾悬砚坐在树上,分着壶梅子酒。
当初他俩坐在这时,还是起在午休时偷偷逃来摘梅子。现在,又是在万籁俱寂之时偷偷逃来喝酒。
钟衍想到此处,发现这看自己和顾悬砚在起真是没干过什好事啊……
钟衍稍微觉得安慰些,又想,也不知道自己走顾悬砚会不会想自己,好歹也共患难过。随即又想,再不济梁争青尤这些人估计也是会想自己,自己干嘛偏要管顾悬砚呢。
钟衍刚思忖到此,就被颗松子正正打在脑门。
“……”
满腹离愁别绪就被颗松子敲得七零八碎,钟衍抬头往窗外看,果不其然,顾悬砚抱剑站在院中,见他看过来,顾悬砚掠足于窗前,低声问:“师兄在想什?”
窗台比地面高出去截,以至于坐在上面钟衍得稍微低头去看窗外顾悬砚。俯视视角有些奇怪,两人又离得近,顾悬砚却不闪不避,抬头等着钟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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