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观雪换身洁白衣袍,精神似乎有些不佳。
夏青在顶楼边台上,盘腿坐着,震惊地看着那浮屠塔血光冲天。
他好奇地问:“这是大妖要出来?”
楼观雪倚着偌大红柱,乌发如缎,衣袍宽大,殷红
他无语凝噎,满腹疑问——这人行事也太不按常理出牌。
夏青所有思绪基本写脸上。
楼观雪然道:“你也没必要多想,你无牵无挂缕孤魂,图不你什。”
夏青慢吞吞看他眼:“那可说不准。”
他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就像对危险直觉。夏青从小到大除欲望淡薄外,直觉也天生准很。虽然这几日楼观雪在他面前温温柔柔,又是袒白心事又是面露脆弱,可是他从来就没真相信过他,也没真同情过他。
夏青愣住,蹙眉:“亲眼看看?”
楼观雪眼睛很好看,弯,黑得纯粹白得也纯粹:“嗯,亲眼看看,也可以亲自触摸。”
夏青翻白眼:“碰不到活物。”
楼观雪:“但是可以。”
夏青脑子瞬间卡住,火花闪电焚烧理智,僵硬抬头,瞳孔微瞪看着他。
楼观雪摇头:“不是,但明天也是个重要日子。”
夏青:“什?”
楼观雪轻声笑问:“有个问题,你们恶鬼除霸占着别人宫殿吸食阳气外,都没有别想法吗?”
话说好像夏青是个“恶鬼之耻”样。
夏青才不上他这激将法当:“想法多得是,不想在你身上用罢。”
瞧不起处男?!
夏青莫名其妙瞪他眼。
楼观雪闷声笑下,忽然手指点下桌,转移话题问道:“今日几号。”
夏青:“三月四。”
楼观雪意料之中点头,淡淡“嗯”声,又偏头透过窗,望向那座传言里镇压妖魔浮屠塔,说:“那明天就是三月五。”
楼观雪盯他几秒,随后笑笑说:“哦,那算吧。”
三月五,启蛰日。春雷响,万物长。
夏青到这来后困于楼观雪身边,从来没踏出过摘星楼。
这日黑云重重,笼罩着九重宫阙。
隔着十里潇湘竹林,那座浮屠塔今日呈现种诡谲血气来,红雾蒙蒙,把象征吉兆紫气淹没,邪得很。
烛火映着屏风上自然绘画梅花,楼观雪在白梅之下,笑容温雅,如芝兰玉树。
“你什意思?”夏青半天才找到自己话。
楼观雪从容说:“这几日查找到种阵法,可以叫你上身。”
夏青人都傻,磕磕巴巴:“你疯吗?”
从没见过求着鬼上身。
楼观雪点头:“哦,原来是没这个荣幸。”
夏青狐疑地看他眼:“你到底想要干什?”
楼观雪白袍胜雪,黑发流泻,笑眉眼就格外生动艳丽:“不干什,就是对你很好奇。”
夏青嘲讽:“你好奇心可真是和常人不同。”
楼观雪慢慢说:“以为你对鲛人感兴趣,想叫你明天亲眼看看。”
夏青翻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楼观雪说:“你知道三月五是什日子吗。”
夏青炸毛:“你到底有多瞧不起,不就是个惊蛰吗!二十四节气八岁就会背!”
楼观雪笑:“哦,真厉害。”
夏青被他夸又要气死,冷冰冰:“怎,难不成明天还是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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