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瑟缩下脖子,开口:“嗯。”说完,他有些害怕往旁边看看,说:“
这时,位青色宫群鲛裙少女走进来,毕恭毕敬道:“圣者,上清派扶光仙子求见。”
“扶光仙子?”
灵犀愣下,缓慢点头,从台阶上跳下来。
惊鸿殿外长廊上挂满盏又盏灵薇花灯,堆成片漫漫无际灯海,就像当初每年惊蛰通天海上盛况。
他十年前觉醒成纯鲛,拥有最纯粹血液,也拥有最强大力量,被奉为圣者。可除日日夜夜呆在惊鸿殿虔诚地供奉神明,他什都做不。
“从来没想过用自己威胁你。”
“只是怕你痛,也不想这恩怨轮回不止。”
楼观雪垂眸,暗红眼睛死死盯着他。流光飞羽里,银发神明神情如霜,眼眸晦暗,唯独用力到发颤手泄漏情绪。
“不过,还是谢谢你放过苍生,放过那些无辜人。”夏青说完,勾起唇角笑下。这刻,早在之前就累积疲惫在大喜大悲后蔓延四肢百骸,他感觉眼前阵黑阵白,意识涣散。稍稍冷静,夏青深呼口气,几乎是怀着破釜沉舟勇气,踮起脚吻上他冰冷眼睫,吻上那颗痣。
“楼观雪,这不是以身饲魔。你可以当做,在以身相许。”
个吻怎够呢,小师弟。
夏青愣愣对上他眼眸,殷红色,流光深冷,像是是血与泪凝固到最后色泽,深如大海,包容切疯狂爱恨。
楼观雪衣袖往下落几分,露出根红绳,在冷白劲瘦腕上显得格外刺目。那条当初困住他红绳,如今被楼观雪带十年……
夏青瞬间难过得话都说不出。他修是太上忘情道,对情爱懵懵懂懂,可并不代表他察觉不到楼观雪喜怒哀乐。
太上忘情第二式是众生悲喜,他看遍分分合合,怎会迟钝。所以楼观雪,十年里都以为他是在拿命威胁他放过天下。
“薛姐姐……”
灵犀走到回廊尽头,看到檐下正在伸手摆弄贝壳薛扶光。她年复年越发消瘦,如今跟枯木样。灰发暗淡,颧骨突出,修真者到她这个境界应该不老不死容颜永驻,可她却像是开败花,转眼凋零在岁月里。
灵犀小时候不敢直视她眼睛,现在同样。
薛扶光眼睛很深,瞳孔比常人稍稍大圈,凝视人时总有种古怪诡异凉。
薛扶光点下头,声音很轻,开口问道:“灵犀,听说你们找到阿难剑,是吗?”
*
东洲,惊鸿殿。
这是十六州里最靠近通天海地方,每晚都能听到潮汐起伏声音。月色灯光漫过长殿,玉石地面光可鉴人。
少年圣者衣袍曳在地上,乌黑头发扎成个辫子垂落胸前。
他手里拿着片叶子,独对孤海,吹着熟悉又陌生曲子。
太讽刺……
夏青张下嘴,眼中满是哀伤,愣很久才开口说。
“不是,救下他们,个人就可以。”他已经把城门推开,鲛族根本困不住那些修士。
“当年……”夏青解释说:“不是为天下牺牲。珠玑将魂魄带过来和你绑在起,你成神时候,就注定要魂飞魄散。”
夏青极少剖析自己去表露自己情绪,于是说这些话时候,很慢很艰难,可还是耐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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