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伊甸睡得并不好。他做个梦,梦里度潜左右都搂着人,左右人看不清模样,但却都在亲密地与度潜亲热,并在他身上留下不少痕迹。
醒过来时,伊甸还觉得胸口有股莫名怒火。他知道,这确实有些莫名,毕竟他又不是他谁,就算度潜那样,也和他没多大关系。
最终伊甸将这归咎于度潜昨晚突如其来表白。才说
因而什赶走他不要他话,伊甸根本说不出口。他也确实没想着要他离开,只是猛然发现自己曾经又抱又亲又起睡宠物,竟然是个大男人,他感到很不自在。
毕竟,他以前有过男朋友,性向应该是男。
度潜见伊甸仍然不说话,头彻底低垂下来,明明很高大身影,却是说不出柔弱,他动作缓慢地转着脚步,显然是认为伊甸确实是不打算原谅他,他只能离开,可又因为实在不舍,又想要听见伊甸挽留他话,他才动得那样慢。
伊甸满心无奈,叹息道:“先睡觉吧,明天再说。”
伊甸眼睁睁看见那道柔弱身影定住,刷地下抬头朝他看过,漆黑眼里都仿佛闪过道亮光。
着眼前高大男人垂下头,那可怜巴巴模样,他就忍不住心软。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小团能变成人也是它离开后才发生事情,度潜不想吓着他,才没有直接告诉他?而他再回来接近自己,多半也是为报恩吧。
度潜看着伊甸表情几经变化,态度明显与心软靠拢,他便再接再厉道:“是,承认,喜欢您,是刻意接近您。从来没有人对这好过。”
“从来没有人为治疗过。”因为他用不着别人治疗,自己就能痊愈。
“也没有人为做过衣裳。”因为他都用买,或自己变。
伊甸更不自在,先转过身,对乐杉道:“很晚,乐杉你也先回去吧。”
乐杉这会儿已经被度潜茶艺技能给整得没脾气,他也不想打扰伊甸休息,只能先离开,临走前,还狠狠地剜眼度潜。
伊甸先回到房间,等他躺下后,过好会儿没有听见度潜上来声音。伊甸半撑起来,从窗户往下看眼,却刚好看到度潜正从他房间收回视线。
度潜并没有朝树上来,他进树下仓库间,此后直没有再出来。
伊甸看着这幕,心情更加复杂。他也没有说不许让他再上来啊,为什要跑去睡库房?伊甸想起度潜刚刚说话,难道他是以为他在嫌弃他吗,所以才不敢上来?
“也只吃过您做饭菜。”这点千真万确!
“……”突然表白让伊甸和乐杉都听愣。
前者是确确实实被表白震惊,后者不懂情爱,但脑子里却来回滚动着“卧槽这也行”弹幕,句话都说不出来。
伊甸觉得有些头疼,听度潜这话完全将他当成依赖对象,是不是真喜欢还不好说。但伊甸想到他最初捡到那只猫时,猫满身伤,毛发上全是血,难道那就是他在森林里生存常态吗?
孤身人小猫在这危机四伏森林里艰难生存,终于有天,有个人将伤痕累累它救起来,耐心包扎治疗照顾它,它满心地依赖于那个人,如果那个人就此将它抛弃,让它重新回归以前独自在森林里生存生活,无疑是件极为残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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