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张是个小男孩单人照。他坐在高高木椅上,仪态端正,衣着贵气,颈上挂着把精致小巧长命锁,看不清脸,只有双重瞳清晰地展露出来。
这个男孩定就是“他”。
舒年拿起男孩照片,耳边突然离奇地响起重叠交错声音。
声音饱含怨恨,多是凄厉惨叫和咒骂,充斥着“孽障”、“畜生”、“丧门星”类词。大家族合照中,张张人脸抽搐颤动着,鬼影摇晃,猛地喷出股血迹。
血迹溅到男孩照片上,男孩浑身是血,重瞳弯起来,竟是露出愉悦笑意。
主屋厅堂内,悬挂于墙壁仕女图传出轻笑,仕女摇着纨扇,盈盈目光落在他身上。
桌上茶杯水汽氤氲,却不见“他”身影。
舒年想想,走进主屋,顺手关上屋门,从墙上卷起仕女图,叫她别再看他。
以前有“他”在,他只在厅堂待过,从没去过别地方,群中分享古宅地形图派上用场,对照番后,他走向通往更深处侧门。
地图还是比较准确。舒年穿出耳房后门,循着石板路走向内排厢房,其中间房屋标注着主人居室,他最先推门而入便是这间。
,门没上锁,被推开条缝隙。
其他人眼神茫然地看着舒年,在他们眼里,这只是面普通墙壁,只有方济隐隐有所察觉,问着舒年:“孙女士说‘门’就在们面前?”
舒年点头,认为这应该是“他”空间。厉害鬼往往能借用阳间与阴间间隙,开辟出属于自身独立空间,女鬼可以,“他”更没道理造不出来。
在鬼没有自行开放情况下,空间很难被发现,尤其是“他”。舒年想想,如果不是他看女鬼记忆,特别有所留心,他很有可能会错过这扇门。
“进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
屋中陈设素净淡雅,点着淡淡熏香,光线略暗,窗边书案摆放着几卷书籍。
舒年走过去看,书卷扉页落款字迹漂亮,写是“他”名字,可舒年看不懂,“他”力量在阻止他辨识文字。
书籍旁边立着相框,装是舒年照片,“他”似乎很是珍惜,相框被擦得干干净净。
而并非是舒年照片都被随意搁置着,很是陈旧,溅着红黑色血迹,甚至其中几张还有曾被撕碎痕迹。
这照片都是黑白照,部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是大家族合影,几乎每个人脸都苍白无神,微微扭曲,像是尸体或鬼影。
舒年边嘱咐,边掏出个小瓶,倾斜瓶口,倒出血珠,手指抹,在双耳后各点点。
这是死鸦血,气味不好闻,但胜在管用,能遮蔽阳气,让他融入阴气中,不易被发现踪迹。
做好准备,舒年走进空间。有光渐渐亮起,他头顶空间化作灰蒙蒙天空,再走几步,脚下出现修葺整齐地砖,不知不觉中,他已置身于座古宅庭院内。
舒年对这座庭院很熟悉,他初次遇见“他”就是在这里,后来还梦到多次,可无论是哪次,都是他意识被引诱,真正以身涉足今天还是首次。
他打量四周,还是老样子。穿着马褂死人仆役扫着永远扫不完地,屋檐下排鸟笼装着腐烂鸟,不知疲倦地拔下自身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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