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下纵火伤人,烧还是自己兄长,九少爷犯大罪,但念在他年纪尚小,再加上男孩没事,只被打五鞭子,又送到祠堂罚跪。
这五鞭子没留情面,九少爷后背生疼,满脸都是冷汗。他跪在蒲团上,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先祖牌位都染着厚重黑影,挺可怕,不过也没纸人可怕。
后背疼到麻木,九少爷困,渐渐垂下头,眼睛半合,突然看到面前多双脚。
“九弟。”
轻柔声音唤着他,九少爷惊醒,屁股坐到地上,满脸悚然。
他原本沉静寡言,也少有表情,不少人说他虽长得俊俏,但就是张丧气死人脸,近来倒是爱笑,也愿意与人说话,温和许多。
可在九少爷眼中,他变得日比日可怕。
他怀疑从乱葬岗回来不是活人,而是别东西,比如说,个纸人。
从那天晚上开始,男孩脸就没有血色,煞白如纸,眼神发直发木,没有焦点,空洞洞片,像是拿颜料点上去。
他唇边微笑永远保持着同个弧度,身子单薄,体重很轻,九少爷曾亲眼见过阵旋风刮过来,就把他微微吹离地面,身上传来白纸抖动声音。
义庄里排排棺材微微震颤着,不断从内部传来敲击木板声音,寻常人看到这幕会吓得半死,舒年却无动于衷,站在门口静静看着。
男孩玩是小把戏,尸体会产生阴气,他只是调动阴气轻轻撞击棺材板,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棺材。
实际上,义庄很干净,根本没鬼,舒年眼中映入只有淡淡阴气,倒是那个乱葬岗,真有东西在。
男孩被扔在乱葬岗天夜,舒年没跟上去,当时他走不出宅院,无从知晓发生什,但男孩回来后明显不正常。
家仆死不简单,不是意外,可舒年没看出男孩用是什手段。难怪“他”以后那厉害,原来是生前就接触到这些邪门东西,这就能解释。
纸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蒲团前,墨勾嘴角弧度永远不变,没有张口,就发出男孩声音。
“九弟,你想杀?”
“为什?”
“难道你认为是杀你好奴才?”
九少爷凄厉惨叫,连滚带爬地往外逃,爬到门口时,脑袋撞破纸糊
家仆死本就给九少爷莫大刺激,这下他更是不敢去学堂,在家也尽可能躲着男孩,生怕与他独处。
旁人对男孩身上异状无知无觉,他多次与父母说过,父母却反倒以为是他生病,请来郎中为他诊治。
终于有日,男孩彻底变成纸扎人。
他全身僵硬,关节动不动,行走全靠风吹,说话也是“呼呼”风声,不知施什邪术,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真人。
九少爷快疯,被逼得急红眼,抓起后厨炉灶燃烧木柴就往纸人身上扔。可柴火刚碰到纸人,大人们就惊叫起来,泼水将火浇灭。
还有那枚翡翠扳指……
舒年沉思会,可能性太多,线索却太少,得不出什合理推论。
他继续看着。
记忆时间流动忽快忽慢,在舒年感官中,男孩被丢弃到乱葬岗天夜不过是几分钟而已,而在他沉思这片刻功夫中,又是几个月过去。
人人都说男孩像是变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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