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川抱他入怀，拍拍他
后背，眸光依旧温柔，含着浅浅怅然，他猜到舒年选择
。
“小年长大。”
他笑起来，将巧克力糖喂进舒年嘴里，
如小时候，甜蜜味道在舒年舌尖上蔓延开来，他尝到却是无尽苦涩。
麻木脏缓缓跳动起来，这刻，舒年忘记江云川与“他”有关切，只剩下对亲人无尽不舍。
“哥哥，不要走。”他哽咽着说，“别离开
。”
他抹去都是舒年不好记忆，想要他远离危险，给他最美梦境。
家人、挚爱、温暖家……都是舒年曾经梦寐以求，可日复日，年复年，面对他只有血淋淋现实。
每年陪他起过年只有师父。
没人会跟他打牌，他只能看烟花或钻研书。
他把有关招魂书几乎看遍、翻烂，但招魂台始终空荡荡，半分痕迹也无。
舒年心里痛，楼梯传来阵脚步声，江云川拿着本资料走下来。
资料第页印着彩色照片，是关于欢喜佛资料，女与俊美魔百般痴缠，以身供奉，夙夜沉沦。
是不是挺像他？
舒年觉得讽刺极，他思念养父母，思念哥哥，数年后，他们真回来，他用自己供奉他们，因为他相信他们存在，所以他们存在。
可现在他不敢相信，他必须收敛起自己全部情感。
拆下两枚花瓣，和舒年人瓣，带在身上，可以保证不被灰白物质侵蚀，剩余部分仍放在店中。
“你要去吗？”舒年问。
“当然，不去怎
行。”士说，“你小情人——嗯，好朋友，就留下来替看店吧。”
舒年没有异议，左朝见确实不能去，否则他忍不住求欢可怎办。
士从地下车库开出辆跑车，载着舒年风驰电掣地向别墅开去。路上他们并未遭到阻拦，大抵是因为这正是江云川想要看到。
“你希望留下来？”江云川轻声问。
舒年收紧双手，张张嘴，
从那时开始，舒年便清楚。
莫要强求。
有些东西失去就是失去，回不来。
舒年望着江云川，忽然无声落泪。
“别哭，宝宝。”
养父母消失，哥哥呢？他会消失吗？
江云川走到舒年面前，依旧沉静，伸手揉揉他头发：“小年，你怎回来？以为你不会回来。”
他笑起来：“你还希望和哥哥起生活吗？但是……哥哥只能骗你。”
他这样特殊灵物，生性如此，只能建立在谎言上而活，甚至会自然而然地改变宿主记忆，将它们转化为对自身最有利面，这是不可违背本能。
舒年能够察觉到江云川照顾，在他看来，哥哥已经尽力。
到达别墅门前，舒年让士在门外等，以便接应，独自走进别墅。
他离开不久，别墅没有发生什变化，虽然外部遍布着灰白物质，但屋里没有，小章鱼在水族箱中抱着零食睡觉，电视机开着放出声音，却没人在看。
他养父母不见。
不知这是否和他认知已经被修正有关，他不相信他们存在，所以他们消失。
屋中鲜明地留下他们生活过痕迹，养母煲汤还在炉子上炖着，如果他没醒，现在他应该是在喝汤，并夸奖养母做得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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