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命薄之人,却两入乱葬岗,那地方遍布阴气、煞气和死气,像他这样人进就是找死。”
“原本他有几年可活,都被他自己硬生折腾没,这就是报应,谁叫他想害你?是他自找,你可别同情他。”
“不。”郁慈航摇摇头,追问道,“死气、煞气和阴气有什区别?”
“你听给你讲……”
少年娓娓道来,倒是能体为什李岱想收他为徒,有个聪明好学又懂事小徒弟真舒心
“不想当道士。”
听他疑问,郁慈航平静地回答。
“那你是?”
“年幼力薄,不能护你周全,唯有修习道法才能将你留在身边。”
郁慈航合上他自己买来道书,对少年说:“只要破命数,到时便可葬你,你亦不必忧心遭遇横祸。”
“是谁把你教成小呆?”少年捏捏他脸,“算,不与你说,你叫什名字?没问过你。”
“郁慈航。”男孩说,“你呢?”
“‘慈航普度’,好名字,适合你。”
少年眉眼弯弯:“你就叫年年吧,爹卖求荣,把送给大官,才不要跟他姓呢。”
“若要为你刻碑,就写‘年年’?”
”
从李岱下逃过劫,少年笑嘻嘻地和男孩道谢,点点他鼻尖:“多亏你,哥哥才没被他收走,要不然哥哥就要被他拐进深山当道士去。”
男孩怔怔:“他不是要杀你?”
“不是。”少年摆,“他是个奇怪道士,非要收为徒。”
男孩沉下脸不说话。
说来说去,居然都是为他。
少年看他,忽然展颜笑,揉搓起他柔嫩脸蛋:“你怎这好呀。”
郁慈航好脾气,也不反抗,任由他揉搓,直到他脸变得红红,头发也蓬乱,少年抱着他说:“想学什尽管问哥哥,哥哥都教你!”
几天后,恶仆喝醉酒跌入河中死,郁慈航已经听少年讲过他死于非命,便问这是怎回事,是不是少年动什脚。
“不是不是。”少年说,“只是看出他死气缠身,命不久矣。”
“说,你别想……好嘛好嘛,别生气,你就刻上‘舒年’吧,舒是娘旧姓。”
……
仗着普通人看不见鬼,少年大摇大摆地跟着郁慈航进郁府,在柴房住下来,来是为报答郁慈航救命之恩,照拂他下,二来是防着他真跑去乱葬岗胡埋尸骨。
府中不待见郁慈航人有很多,但都是态度冷淡,真正欺负他人是九少爷,少年就时常变个障眼法吓唬九少爷,也教郁慈航用些小法术,因为郁慈航对此似乎很感兴趣。
郁慈航学得极认真,也极有天分,少年欣慰之余也不免稀奇,若说只是为玩玩,怎地如此用功,难不成这并非小孩子见猎心喜,而是……想去当个道士?
“怎?”少年奇道,“你气?”
男孩抿抿唇:“说要葬你,你却打晕。”
所以醒过来,他就赶紧从府中跑出来寻找少年,发现他被道士拦下,登时脑中白,回过神时已经抄起竹竿冲过去,平时……他不这冲动。
“哎呀,这个……”少年讪讪,“说你埋葬之后会厄运缠身,也是为你好。”
“不怕。”男孩执拗道,“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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