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收到这个电话时候,叶笙脑袋满是疑惑——黄怡月这是被鬼上身吧?
要知道他妈当初为不让他这个拖油瓶去打扰自己优渥豪门生活,就差在他面前以泪洗面跪下。对八岁他,言辞恳切苦苦哀求。
“笙笙,你爸爸死时候妈妈才二十多岁啊,难道要辈子就在大深山里守着你吗?”
“首先是个女人,其次才是你妈妈啊。你要是爱妈妈,你定能体谅妈妈。对吗?”
叶笙把这个号码拉黑,头也不回地进火车站。
到县城车站后,叶笙拖着个半人高行李箱往火车站走。
他低头看眼手中车票,这列火车起始地阴山,终点站淮城。手指搓搓“淮城”这两个字,叶笙扯下唇角,眼神晦暗,面无表情想着他妈当初领着弟弟“衣锦还乡”场面。
阴山是华国最贫穷地方之,当初辆百万级黑色豪车到来引得人人村口围观。光鲜亮丽妇人就那捏着鼻子走到他面前,手里牵着个娇生惯养小孩,对他说“来,笙笙,这是你弟弟。”
他小心翼翼地给幼小弟弟递杯子喝水,却被弟弟推开热水直接浇到脸上。
弟弟大喊大叫:“滚开!离远点!脏死!”
高考分数出来那天,叶笙收到很多个电话。同学,校长,教育局,各个大学招生办,还有他妈妈黄女士。
抛弃幼子嫁入豪门黄女士现在可谓是扬眉吐气风光无限,学着口奇奇怪怪淮城口音,捏着嗓子跟他讲:“笙笙,听说你打算来淮城读大学。太好,妈妈就在淮城,你搬过来和妈妈起住吧。到站后叫管家去接你。”
“你过来把这当做你新家,你继父看你照片直夸你乖呢。你还有几个兄弟姐妹,他们都会很喜欢你。”
“你来后先别急,妈妈先带你去买几套衣服,熟悉下新环境、不然到时候土里土气来家里闹出笑话就不好。”
“喂,笙笙,笙笙你在听吗?”
*
与此同时,淮城,某栋私人别墅内。坐在沙发上贵妇人发现叶笙把她拉黑后,下子气得脸色铁青,破口大骂:“这个白眼狼!”
她旁边坐着个大概十七八岁少年,样貌清秀、身材纤细,是她丈夫和前妻生儿子。
谢文慈惯来性情乖张,如今却是紧张忐忑地握着她手,急切问道:“妈,怎样,他同意吗?”
黄怡月犹豫道:“他把电话
那回他妈不是来接他,她是来风光给别人看。给他留下三万块钱后,便踩油门走。
老头贼眉鼠眼跟他出主意,怂恿他死乞白赖上淮城认妈。
老头说,那种大户人家好面子,肯定会给笔巨额打发费。
叶笙头也不抬拒绝。
这辈子他都不想和他妈扯上半点关系。
叶笙把耳机摘下,眼眸看向窗外,没理她。
巴士从农村驶向县城,路山和水倒退,窗户映出少年好看脸。
叶笙是那种很冷和锋利长相,杏眼深冷、唇色淡红。微长漆黑刘海遮住琉璃般眼眸,身上洗得褪色黑T勾勒出清瘦身形。他身上没多少年轻人朝气蓬勃,厌世与不耐烦诡异融合,看起来就是个孤僻难以接近怪人。
至少外表上是这样。
反正也没人想去解他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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