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跟周琰对视
会，竟然服软。他用仿佛跟他十分熟稔
语气说道：“你今天火气很大啊。如果不想听话，
就不说，何必生气。”
周琰盯着他，虽然面上看似平静，心底却因为他这句话涌起股无名之火，这
他因为睡晚上冷地板冻得声音有些沙哑，看来着实吃些苦头。周琰没说话，把挂在架子上吊瓶摘下来，然后拔掉他手上针头——想杀他确实很简单，往吊水里加点料，或者手术刀下得再快点，甚至只需要调整下吊水打进去时间，如果这瓶葡萄糖打空，还没人过来给他换瓶，那他血液就会因为负压被吸到玻璃瓶里，后半夜他会死得悄无声息。
黑袍人见周琰不说话，轻快地笑出声：“哦，想起来，是因为梵默汉条约对吧。看来因为这个条约，你不能随便杀人。”
周琰没想到他居然记住自己随口提到那个东西，甚至还往那方面联想，心里有些惊讶。
看来这位时代眼泪，倒不是那
愚蠢。
但是“时代眼泪”却好像抓住周琰弱点样，喋喋不休地继续说下去：“让来猜猜，你如果违反这项条约会怎样。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在乎别人死活，那只能是跟你性命休戚相关。”
周琰有很多缺点，比如嘴毒，冷漠，恃才傲物，有反社会倾向……但是他有个很突出优点，那就是说话算话。
说要让黑袍人睡晚上地板，果真就让他睡晚上，这期间他甚至忘有这个人被自己关在地下室。而周琰在这晚上时间里，则美美地吃煎牛排，又毫无心理负担地睡觉，直到早晨八点多钟时候，他才想起去地下室看眼。
不知道那个黑袍人冻死没有。
如果他真冻死也跟自己没关系，警告过他不要再往地上躺，他自己非要躺在地上，他能怎办呢。
周琰打开地下室铁门，锁链发出哗啦声，他走进去，修长手指捏住快要空瓶葡萄糖瓶子，调整下点滴速度，低头，正对上黑袍人视线。
他直直地盯着周琰，双冷冽漆黑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最深处龌龊：“你会死吗。”
周琰正好把手里事情做完，听他说到这里，反应仍旧十分平静。他走过来深吸口气，轻轻撩下白大褂下摆，在他身边蹲下。
“想提醒你件事，你现在还在手上，而且，不能反抗。”
黑袍人语气并不在乎：“所以呢？”
周琰冷冷地盯着他：“梵默汉条约没有规定必须对将死之人伸出援手，可以现在就把你扔出去。你这能说，简直活力无限，扔出去也不会死吧。”
周琰稍稍沉默下，朝他勾起唇角，语气十足挑衅：“很遗憾看见你还活着。”
黑袍人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这是你第二次对还活着感到遗憾。”
周琰轻哼声：“不过看你大概马上就要死，睡晚上冷地板，感觉不错吧。”
正常人在这种天气睡晚上地板，就算不冻死也会冻个重病，在这个时代，小小个感冒也是很要人命，他就不信这家伙生命力会这顽强。
黑袍人沉默下，慢慢开口：“既然这想让死，为什不干脆动手杀，这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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