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带来冰冷香,也传来他清冷声音,字字,“谢、知、非。”
谢柯听到这个声音,心中然。
怪不得。
怪不得佛火周围没有人看守,怪不得他进来得那轻易。
原来早就有人安排好切,等着他到来。
佛火。
相传佛陀坐化之时烧身业火。
谢柯往前走,脸上是出奇郑重之色。
缕佛火从指尖穿过,他整个人,神魂都仿若受到淬练。
温和,慈悲,佛火光芒如佛陀眼,照进红尘深处。
从回忆里走出来,他手指轻轻按下那赤红眼。
刹那空气扭曲,星月失色。
整个金色大阵颤抖,凤凰眼睛发出诡异色彩来,光芒耀目,将所有灵力席卷进入眼中。
巨大变故之后,是切虚妄消失。
谢柯神识归位,他睁开眼,从蒲团上站起来。
窗外阳光慵懒,莲花香似有若无。
他听着旁边人笑意清浅,“如何?”
如何?
大概他这生,追寻碧落黄泉、踏遍皇天后土,都不会再见朵这样花。
待他重获光明时,院子外莲花已经凋零。
谢柯现在有佛火,未必不是沈云顾对手。
被认出来也没关系,反正今后他也不会再在武陵源呆下去。
谢柯转身,懒得说话,打算从沈云顾身边直接走出去。
沈云顾就看着他,动不动。
路过沈云顾身边时,冷风煞气突动,谢柯早有防备,手指捏住浮霜剑剑端。
着,维持着动作不动。
凤凰微有叹息:“真笨。”
细雪微凉感觉,是凤凰衣袖不经意擦过脸。
点冰凉自眉心。
凤凰说:“嗯。”
思绪转这多,对于沈云顾发现自己真身事,谢柯反而不那惊讶。
他从未伪装过,被发现是早晚问题,只是没想到,居然那早。
沈云顾站在阵法中央,脚下凤凰盘旋,雪衣无尘,玉冠之下双浅蓝眼,寒若冰霜。
“居然是你。”
或者说果真是你。
他破无相阵,取丝佛火,今夜目已经达到。
谢柯想要转身走。
但轻微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他站着不动。
雪衣掠过门栏,步伐不偏不倚地站在无相阵中心。
古刹无声,化为粉末。
青灯燃尽,只剩蜡痕。
他见团金色火焰在消散古刹背后升起。
火焰里蕴含着浩瀚佛法。
流转千年,传承不朽。
天神临世,总会伴有异象,凤凰不再,这莲花自然也不复存在。
禅隐谷人始终不解那日为何莲花开又败。
就像他也不解,识海窥见那朵莲花之时,为何心变柔软、也曾温柔
眼睛。
凤凰弱点,是眼睛。
沈云顾拔剑向他,眼睛淬冰。
“你就什也不想说。”
谢柯:和你是真没什好说
他认真询问:“你就算是认出,执意不认,你又能如何。”
沈云顾看他,浅蓝色眼渐渐涌现红色,赤红色,诡异得叫人心惊,眼中内容冰冷,他唇角勾起个没什意义
“你在识海里看看,看到。”
看到。
混沌漆黑识海,黑暗无光世界,朵莲花静悄悄盛开。
洁白无暇,片片晶莹。
碾碎冰雪,碾碎这腐朽孤寂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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