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识衣来说,言卿就是个试图霸占他身体孤魂野鬼,每句话都让人厌恶。
对于言卿来说,谢识衣就是个时时刻刻带着他送死受伤瘟神,他恨不得啖其血肉。
谢识衣从小就有股不怕死狠劲,像个疯子。好几次言卿因为怕死强行抢夺谢识衣身体,很快又会被抢回来。在抢夺过程中遍体鳞伤,两人都没得到好处,周而复始,彼此恨意越压越深。
谢识衣恨他是应该,但穿越这事对言卿也完完全全是无妄之灾。
他那时候彻底失忆,和谢识衣同样是小孩子心智,讲个屁道理,反正他不想死!
可如果谢识衣重伤昏迷,言卿就会被动承受他所遭受痛。那种痛堪比粉身碎骨,每次都让他骂天骂地。
痛好几次后,言卿实在忍不住,,bao躁开口:“谢识衣,停下。”
谢识衣完全无视他。
言卿深呼口气说:“谢识衣,左转,朝东边。”
谢识衣步伐微顿,还是不理睬。
后面他们用竹子做把伞,去留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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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重生之后人思绪总会不稳,言卿晚上回房间躺床上,做梦又梦到有关谢识衣些事。
其实外人口中鸠占鹊巢、生而富贵都是假。谢家家主风流成性,生不立妻只纳妾,孩子多得数不过来,对子嗣也没有任何情感。
谢识衣所拥有切都是他步步在吃人谢府夺来。
在他有那个爹吧。”
女弟子还想说什。前头管事长老回头,眼神冰冷警告,两人都闭上嘴。
谢识衣拿着衣服,面色平静听着那些他快要听出茧子话,转身没走几步就扶着门槛,无声地干呕起来。他很久没吃东西,呕不出什,只是肺腑翻涌恶心感怎都挥之不去。
喉咙如火烧。闭上眼睛,都是张张脸,悲天悯人、幸灾乐祸。
他们说他没罪,说他有罪,为此争论不休。
“谢识衣,们聊聊吧。”
言卿直接炸毛:“你走方向下面是块枯树,你想死也找个轻松点方式行不行!”
谢识衣语气冰冷:“关你什事。”
言卿更冷:“要不是你死也跟着魂飞魄散,你以为愿意管你?”
谢识衣:“那你就不要管。”
言卿:“滚!”
最开始,他们住在长年漏雨破屋。
七岁那年,谢识衣学御剑,没有师傅指导,只能用最笨办法,踩着剑从屋顶上跳下去。也是幸亏修仙之人皮糙肉厚,不然就他早不知道死多少次。
次意外,谢识衣在从屋顶上下坠时候不小心让石头戳到眼睛。虽然没瞎可也要恢复好久,眼睛被黑绫罩住,什都看不见。
而登仙阁个月后招人,要求必须会御剑。时间急迫,谢识衣只能身残志坚,每天瞎着眼摸索着爬楼梯上屋顶,因此跌跌撞撞出不少伤口。
言卿冷眼旁观,点都不想管他。那时他们两看生厌——两个同样骄傲少年在个身体里根本不可能和谐相处。
谢识衣脸色苍白如纸,讽刺地扯下唇,抬起手擦去嘴角血。
立起身,他在山海间听到熟悉声音.
明亮清脆,却带着股懒洋洋调子:“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谢识衣这个时候才卸下伪装,流露些脆弱和疲惫来,轻轻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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