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衣玉般手指再转。蜂鸟碎为齑粉,被长风卷过。
他手适合握剑,也适合握笔。剑尖所指处处是白骨,朱笔所写字字是杀机。
白色绫布覆盖住双眼,雪衣无尘,墨发垂散,疏离清贵如天上仙人。
只有极少人知道,这样双手不染纤尘仙人,染多少血。
睡天夜,言卿睡醒还是觉得腰酸背痛,九千九百阶真不是人能走。不得志在认命过后,已经学会自娱自乐,个人蹲在墙角玩泥巴玩雪。
谢识衣走后,满山谷桃花都谢。光秃秃枝丫朝向天空,依旧是那落魄荒凉回春派,好像那日桃花落雨都只是场梦。
他坐在石头上,抬头还是青灰方寸之地,困住视野、困住思维。
片枯叶落到白潇潇发上,他下意识抬头,看向衡白离开方向。
那里是……南泽州。
*
“白潇潇,可以告诉你。世上如果真有人能骗过谢师兄,只会是他自己,或者是他自愿。”
衡白拎着盒子往外走,秒都不想在这鸟不拉屎地方呆。
白潇潇在后面沉默很久,忽然轻轻开口:“你们为什要这样对?”
衡白抽抽眼角。
白潇潇抬袖擦眼泪,语气轻微:“现在受到所有屈辱和委屈,都只是因为救前辈吗?”
写在脸上,眼能望穿全部心思。
南泽州这样单纯人很少见。
衡白个人被丢下来,失去和敬仰谢师兄同回宗荣幸。现在心里烦着呢。白潇潇送上门来,他没忍住又刺两句:“你身边不是还有个未婚夫吗,那眼巴巴馋令牌干什,就这忠贞不二?”
白潇潇被拆穿心思,眼眶微红,却固执道:“没有馋那块令牌,只是不喜欢燕卿那样行为。”
衡白讥笑:“你连都骗不,你觉得你还能骗过谁。”
言卿头发乱七八糟散着,毫不顾形象地打个哈欠,赤着脚往外面走。
不
谢识衣坐在玉清殿玉台高座上。只蜂鸟穿行过巍巍风雪灼灼梅花,驻留在他手边。
他伸出根手指,蜂鸟用喙轻啄他指甲。
层层加密传音漫散在宫殿里,肃杀冰冷。
“盟主,您吩咐下去要杀人,们已经杀完。”
“紫金洲秦家秦长风,秦长天;萧家萧落崖,萧成雪;流光宗殷关,殷献。悉已魂灯熄灭。”
衡白又抽抽嘴角。
他算是明白天枢为什逃之夭夭。
衡白在离开前冷冷道:“你受所有屈辱和委屈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吗?以及,你体内有紫霄留下功力,这样机缘,常人非历十方生死不可得。你还有什不满。”
白潇潇擦眼泪动作止住,喃喃:“紫霄前辈功力?”
衡白剑落到他足下,他抱着装剑辉盒子离开,不愿再搭理他下。他是忘情宗长老,对机缘事早就看得很透。是福是祸,全看造化。
白潇潇不说话。
衡白道:“天枢本来是答应带你回宗门,只是没想到谢师兄也要道回去。你这样人,他可不敢让谢师兄再看到。”
白潇潇眼眶更红,握紧拳头。
衡白冷冷俯视他:“那时也真是挺佩服你,那样愚蠢心思,你居然就这明明白白展现在谢师兄面前。”
“你当他是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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