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夫人从唇齿间溢出哽咽，肩膀颤抖，明显是悲恸到
极致。
她旁边流光宗宗主殷列负手而立。
殷列中年模样，五官偏凶，眉心
红菱颜色比任何人都要深
些，身上黑色衣袍上刺着明黄月亮，旁边星芒闪烁，随寒风震震。
殷列语气沉稳道：“哭什
。”他双鹰眼冷冷看着那两座棺材，仿
他会在燕卿身上复活，说明燕卿跪在祠堂上时候，就已经死。
燕卿死是个谜。他复活原因也是个迷。
但他总觉得，跟魔神离不开关系。
言卿看着自己手中红线，眼眸晦暗，隐去切情绪。
*
谢识衣沉默地伸出手,将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不得志接过来。
言卿走进梅林时候,脚步踩在薄薄积雪上,发出细微响声。鸟雀被惊动，黑色枝丫摇晃，瓣沾雪红梅落到他脸上,冻得他哆嗦。
他把梅花从额心拿下来，咬在嘴里，同时默默地把谢识衣骂遍。
厉害死你，举反三呢。
玉清峰寒池在梅林正中心，座低矮山崖下，处于冰天雪地中，旁边却诡异地长着些青草。
言卿就知道脑子不清醒时候,不要去招惹谢识衣。
估计从重逢开始，他说话里每个漏洞都被谢识衣发现，只是谢识衣不想说而已。
谢识衣语气很轻,问题却各个针见血,像是虫子不痛不痒地蛰咬他口。风雪过回廊,冷意把言卿还有点懵脑袋吹清醒。
他心想,不愧是冰雪琉璃心啊。
这三个问题看似毫无关系,真回答出来,却能乱成糟。
流光宗，殷家。
天地凄清。殷家祠堂卷起阵大风，吹动灵幡、也吹起白色纸花。
纸钱在祠堂翻卷重叠，轻飘飘拂过摆在正中间两架棺材上。
檀香木棺厚重无言，跪在棺前流光宗宗主夫人袭素裙，头戴白花，脸色苍白，言不发。
旁边老者出声安慰：“夫人。殷关、殷献两位少宗主魂灯已灭，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千万不要因此再伤身体。”
言卿将头发理下，非常自然地宽衣解带，伸出腿踏入寒池中。他重生之后，也就那晚借着地面积水看眼自己长相，匆匆扫没留心，现在才有心思好好看自己样子。
寒池水能洗尽污秽，并排除脉络里陈垢。
随着黑色游丝点点从体内排除，再被池水分解，言卿皮肤也肉眼可见白皙透亮起来。
他墨发微湿，低头看着水面浮现影子。寒池若明镜，照出青年双好看桃花眼，眉眼精致，色若春晓。
言卿面无表情，摸下自己耳朵，指间红丝湿漉漉，垂落到锁骨上。
言卿拒绝回答，同时反抗：“为什
就问你个问题，代价却是三个问题？”
谢识衣没理这个问题，也没告诉言卿,别人都是拿命从他这里换答案。他不想说答案,不会撒谎也不会逃避，有各种方法让问题人闭嘴。只是对付言卿，方式会复杂些。
谢识衣意料之中地轻笑声，平静道：“言卿，下次没想好代价,别轻易试探。”他立在风雪中，收些锋芒，说：“进去吧。”
言卿把不得志丢给他：“帮看着这只傻鸟，别让它飞出去败坏名声。”
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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