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衣说:“或许。”
他起身,厢房内窗都静静关上,隔开风雪。
“丹田重塑后身体虚弱,你该睡,故人。”
谢识衣鸦羽般睫毛垂下,声音平静说:“你如今在忘情宗身份,并不能够参加青云大会。”
言卿眨眼:“为什?青云大会不是面向天下人吗?”
谢识衣:“你若到外场与天下散修起比试,很麻烦。现在最好办法,就是成为忘情宗弟子。”
言卿:“怎觉得后者更麻烦呢?你们要求好高啊仙尊。”
谢识衣说:“你既然是故人。资质灵根,宗门就不会对你要求过多。”
煌煌灯火月色里,言卿手中握着白色长带,身形挺拔高秀,低下头笑意盈盈。黑衣墨发,腕上红丝蜿蜒到桌上。
这样安静和睦氛围,言卿时间也心情好起来问道:“那之后怎办?就直在你玉清峰修炼。”
谢识衣说:“你先把丹田重塑。”
言卿:“怎重塑。”
谢识衣垂眸说:“手给。”
谢识衣估计是几百年没有自己动过头发,加上言卿当初打结时候刻意绑得花里胡哨。解会儿也没解开,几不可见皱下眉。
言卿见状,趴在桌上笑个不停,随后懒洋洋开口:“仙尊,需要帮忙吗?”
谢识衣没有搭理他。
言卿手撑在桌上,站起来,俯身过去,吊儿郎当说:“幺幺,做不到事别逞能啊。”
他刚从寒池出来,发丝还是湿,带着似有若无梅花香。脖颈和手腕被纯黑衣袍衬得越发白,调子拖得很长,满是戏谑味道。呵出气却湿、淡、如雾气氤氲。
言卿:“……”那正常话,他怎就越听越不对劲呢。
谢识衣:“明日去见次宗主,帮你问问,故人。”
言卿讪讪笑道:“你明日不是要去霄玉殿见殷列吗。”
谢识衣道:“只是让他去霄玉殿给答复,没说会亲自见他。”
“哦,合着你之前是说见殷列是假。”言卿想想,没忍住笑出来,认真道:“谢识衣,你这些年结仇家是不是很多。”
言卿:“哦。”
他把右手伸出去,谢识衣指尖浮现点白色星芒来。他内力是霜雪般冰蓝色。现在白色星芒,是神识。
按理来说,化神期修士神识灌入身体内,言卿个炼气期最差结果就是爆体而亡。
但是谢识衣没骗他,言卿点都感觉不到疼。暖流般,轻柔地蔓延四肢百骸,再汇入丹田,将原身破损不堪丹田粉碎。之后,灵力又在里面重新凝聚、重新筑巢,似春风微拂。
洗精伐髓,丹田重塑后,言卿整个人都感觉获得新生。
谢识衣动作停住,薄唇紧抿。
言卿往上看眼,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把他手腕拽下来:“你真是年少不知头发贵啊。”
言卿帮他解开自己当初玩闹系上白布。
谢识衣几缕发丝缠到他指间。窗外寒光映雪,殷色梅花飞舞飘零。屋内烛火乱晃,言卿将白布解开时,谢识衣也缓缓睁开眼。
他眼中青雾之色散很多,露出原本色泽来,深黑、幽冷,宛如经年落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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