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震怒不已孙家人顿时脸上褪去全部血色。
孙耀光哭得更大声。
孙老太太气急败坏
“燕卿兄,你要干什?”明泽警惕道。
孙耀光看似扑在母亲怀里害怕地发抖大声痛哭,可是泪眼婆娑中,还是趁着所有人不备,悄悄抬头往这边看眼。
言卿就趁他抬头这眼,手中红线成长蛇,隔空狠狠刺穿他脑门。
“你在做什!”
“耀光!”
原来。
这就是饿啊。
她眼神迷茫,错觉地用牙齿轻轻嚼下,恍惚回忆洞房花烛夜那晚味觉。
饿。
孙和璧……原来当时,是真饿啊。
——不想杀她,也是受害人,慕诗,你原谅。根本控制不自己,被魇操控。根本不想杀人。只是饿,饿得不行。慕诗!慕诗!
忍顾鹊桥归路。
——章慕诗,你这是要干什!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孙和璧,也饿啊。
在地上,眼泪流太多已经让她有种失明错觉。这刻,她听不见任何人声音。
脑海中两种尖锐声音交融。左边是女孩山寺桃花阶上清脆笑,右边是孙和璧跪在地上崩溃嚎啕哭。
她身躯颤抖,手指也点点陷入地里。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慕诗,饿啊,饿啊。
孙家人骤然怒吼。
言卿:“借点血。”
他红线收回,直接将尾端血甩在黑异书上。这回黑异书像是慑于某种恐惧,运转非常快,黑雾翻涌,最后——纯粹炽烈赤红之色,几乎把整片天空照亮。
魇!
孙耀光是魔种!
孙老太太冷声道:“孙儿本就在江金寺受惊吓,现在又经你们这出,回去之后怕不是要病情加重。你们作何交代!”
明泽将黑异书合上,神色会儿红会儿白。他刚欲开口,旁边忽然搭上只手,苍白秀丽,说不出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燕卿腕上红线垂落黑异书上时,那黑雾似乎凝结僵硬住。
言卿拿过黑异书,手指敲敲,垂着眼笑道:“黑异书不能做手脚,魇不能做手脚,但人识海可以做手脚啊……”
这也就是为什地阶天阶窥魇仙器都不能私有原因。每种仙器验魇方法都不同,碧云镜是照镜,流光琴是听声,黑异书是测血。鬼知道当年,那位大乘期巅峰孙家先祖有没有料想过今天,在这血里动手脚。
章慕诗其实对洞房花烛那晚没什印象。是报复是泄愤是走投无路下鱼死网破,反正当时她眼睛充血大脑片空白。
新娘子出嫁是要饿上天夜,于是她空腹梳妆,空腹上轿,空腹握着剪子等到半夜,可那时候她什都感觉不到。没有饿,没有渴。
割下孙和璧肉块块入嘴时,也没有感觉。
现在,时过境迁,大悲大恸之下。她在耳边声声割裂哭嚎、笑语中,竟然唤起三天三夜滴水未进感官。
腹如火烧,口如铁烤,欲/火重重,垂涎欲滴。
银河迢迢暗度。
——魇在身体里,它在对说话,你听到没有!啊它要出来,魇要活!
金风玉露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慕诗,救救……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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