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只是很随意个动作,但是谢识衣睫毛颤抖、搔刮过指尖,言卿整个人也跟触电般呆下。
瞬间沉默无言。
其实他还是觉得骨头相撞声音像铃铛,像十五岁登仙阁檐下,叮啷叮啷,与心绪起起伏。
“谢识衣,你觉得这幕熟悉吗?”言卿忽然开口:“先是灌酒,后是描眉。像不像登仙阁结业那晚?”
谢识衣没说话
织女丝是神器,划下伤口,哪怕是化神期修士也不能忽视。
言卿颇感稀奇,阴阳怪气:“不太好吧。这怎好意思呢。”
谢识衣在窗边镜前微微俯身,冰凉手触上言卿指上线,漫不经心说:“事无巨细,不是吗夫君?”
言卿:“……”
为什拿来折辱谢识衣词后面吃瘪是他。
言卿低下头,慢慢解开手指上织女丝,长长红线如衣袍曳到地上。书桌靠窗窗外是莲池,到夜晚,鬼火莲灯也不会熄灭,赤红灼热红莲开满湖面,水光潋滟月色。
风轻轻吹过那挂满九曲回廊头骨,挨个相碰。长久日晒让骨头变质,撞在起时居然真有几分铃铛响动清脆错觉。
言卿愣,指上红线扯,忽然半是玩笑地道:“谢识衣,听下,你觉得这声音熟悉吗。”
谢识衣也真认真听会儿,随后冷静地给出回答:“不熟悉。”
言卿翻个白眼:“哦,那你真没想象力。”他织女丝绕,竟然没控制力度,把手指弄出血。
要睡觉,但是言卿七魂六魄不稳,又在万鬼窟磋磨段时间。有时习惯性会睡上觉,像现在,结束百城朝祭后只觉困倦。
发冠是他早上边走边给自己戴上,戴歪歪扭扭,远看还好,近看就会发现附近头发乱糟糟。
言卿对着镜子把发冠摘下来,不小心扯下几根头发,顿时心疼得他倒吸口凉气。
他将折扇放到桌上,道。
“淮明子闭关,也不知道他在折腾什东西。但这老头在化神期巅峰很多年,要对付他,应该很难。”
织女丝是有灵,而谢识衣过于危险,几乎是他触到线神瞬间,织女丝残影尖叫狰狞,染言卿血端直直袭向谢识衣眼睛。被魂丝入眼入识海凶多吉少。言卿慌忙把线扯回来,可红线上血还是溅到谢识衣睫毛上。
言卿心提起来:“你没事吧?”
谢识衣情绪内敛,唇角意味不明勾下说:“没事。也就眼睛快看不见而已。”
言卿心虚道:“咳,不会,魂丝没进眼里。帮你把血擦干净就好。”
他伸出手去碰谢识衣睫毛。
“?”言卿眨眨眼,盯着那抹红。
唏嘘地想,还好刚刚他没有在扯头发。
谢识衣见状走过来,轻描淡写问:“你在十方城就是这不设防吗?”
言卿嗤笑说:“你都敢个人独闯十方城,有资格问这问题?”
谢识衣没说话,他垂眸道:“给你解。”
谢识衣说:“嗯。”
言卿坐在镜前,又说:“你从神陨之地离开后是去忘情宗吗?”
谢识衣:“嗯。”
提到分别事,二人又沉默片刻。言卿手指落在桌上。
他在宫殿搞这面镜子,当然不是为照人,最主要是监视。这面镜子能折射万方,把宫殿每个角落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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