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衣靠在他肩膀上,发丝贴着言卿皮肤,呼吸也落在言卿脖子上。亲昵犹如情人动作,却没有点暧昧。
谢识衣眼眸颜色和沧妄海诡异地接近,深邃诡丽,说出话却很淡:“言卿,你没必要救。”
言卿紧抿着唇不说话。
谢识衣闭上眼,轻轻说:“若重新拿起剑,定会杀你。”
那平静,又那笃定。
很久之后,才言卿听到他说。“言卿,现在是多少年?”他受重伤,难掩虚弱,可是声音却依旧是平静清冷,掩藏所有情绪。
言卿愣住,不明所以,回答道:“惊鸿三十五年。”
谢识衣下巴落在他肩上,忽然轻轻地笑。
那笑声听得言卿心脏停,“你笑什?”
废墟寂静无声,言卿在暗处淌着鲜血步步往里面走。
卿忽然愣住。因为他察觉到谢识衣双手轻轻抱住他脖子,下巴落在他肩膀上。鸦黑长发深凉近雪,擦过言卿肌肤。这是个……他从未想过亲昵动作。
他应该甩开他手,可言卿第时间居然是发呆。耳朵更红,本来就伤痕累累脚差点又踩偏。
言卿磕磕巴巴:“谢、谢识衣?”其实他这时候应该开口吐槽“你怎跟个小姑娘似,那腻歪”。不过手心出汗,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言卿憋半天,轻轻问:“谢识衣,你伤很重吗?”
谢识衣没有说话,身躯颤抖,用手指死死抓住言卿衣襟,指尖发白。
好像真难受到话都说不出。
轻如飞雪,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没什,就是发现也过好多年。”
谢识衣脸色苍白,睫毛若振翅蝴蝶。他目光没有去看言卿,只是静静望着前方,语气也静静:“你知道吗,早在惊鸿五年时候,就想杀你。”
言卿愣,以为谢识衣在翻旧账,就跟他们以前每次吵吵闹闹样。于是他也道:“是吗?当时也是那想。”
谢识衣沉默片刻,又自嘲笑,垂下眸,自言自语说:“不过那个时候,你在身体内,抓不住你,也杀不死你。只能日复日在恐惧和警惕中和你共生。”
言卿没说话,心却隐隐不安起来。
呼吸深深浅浅,混着潮湿水汽。那水汽贴着言卿肌肤,让他差点以为是谢识衣泪。
言卿愣住。
他认识谢识衣以来,就从来没见他这样过,看来是真很痛。当下心中沉,不顾伤口,加快步伐。
言卿努力安抚他说:“谢识衣,很快就到,你要不要先好好睡觉,休息下?”
谢识衣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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