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斗帝君早与魔神同归于尽,剩下不过是来自上古时期,留下给后人神识。
谢识衣在神殿中历经十方生死,才走到这步。
接过长剑,眉眼间也没有丝欣喜。
南斗帝君说:“你天生琉璃心,是天地间最适合修无情道人。”
谢识衣垂眸道:“知道。”
可现在,什都清清楚楚。魔神用最决绝方法,打醒他自欺欺人和自作多情。
祂之于他,就是他之于谢识衣。他对祂有多恶心憎恶,谢识衣就对他……
言卿下子短促地笑出声。
所以当时,听到他问出那句“你就那讨厌?”
——谢识衣心里得有多荒谬和好笑啊。
抖,呜咽声,抱住脑袋,崩溃地弯下身来。他坐在废墟上黑石上,瞳孔是红,眼白也是红。里面蕴着泪,却固执得不肯落下。
谢识衣是怎看他。现在,他彻彻底底理解。
原来——厌恶是真。恶心是真。
所有他自以为是同甘共苦日子。对与谢识衣来讲,都是被恶鬼寄生忍辱负重岁月。
原来,他说真想杀他,从来不是在说笑。
南斗帝君好奇:“你知道?那你之前怎不修无情道?见你经脉毁过次。若是重来之时修无情道,现在定然不会只有元婴期。”
谢识衣手指抚摸上长剑,任由锋利刃将指腹划破,看着鲜血直流。剑刃渡着寒光,也照应出他空寂荒芜眼眸。
谢识衣苍白笑下说:“嗯,以后会修。”
南斗帝君说:“好,可想好给这把剑取什名?”
谢识衣说:“不悔,就叫不悔吧。”
神像垂眸,悲悯无言,看着少年蜷缩身躯,在这无尽长夜寂静海底,双目猩红,绝望崩溃,眼泪都流不出来。
*
墙之隔。
“这把剑无主无名,今日传于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谢识衣换身红色衣袍,他皮肤生白,墨发三千,样貌集煞气与妖异于身。可气质却冷得很,像是荒原大雪,凝着千山剑气。
言卿绝望和难过好像是祂最好养分。魔神餍足地舔下唇,在迷雾中走出,没有露出身形,只有双碧绿色眼眸,流光剔透,带着化不开浓稠恶意。
魔神微笑:“言卿,你现在不杀他,他之后也定会杀你。”
言卿现在听不进去她话。
他赤红着眼,愣怔地抬头,看着神殿那条长长走廊,上面血迹已经凝结干涸,隐入尽头黑暗里。谢识衣走每步他都记得很清楚。步,两步,三步,四步……从神宫入口到那扇紧闭门,共四十步。他来来回回走无数次,每次走着走着就出神,神游天外,忍不住去想谢识衣当时心情。
过往记忆太过美好。以至于言卿总在想,他们之间会不会有误会,在想等谢识衣出来后要不要好好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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