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折扇收。
那人手腕如玉,上面蜿蜒红线却眼就让人觉得邪很。
他偏头跟老太监微笑:“嗯?这是百城朝祭?你费尽心机把带来,居然不是给选妃?”
七公公:“……”
“还以为七公公煞费苦心,为物色美人已经物色到百位城主上呢。”
殷无妄捂住断手,脸色苍白,抬头看着他们说,焦急道:“你们快点跟来。”
“什?”
殷无妄说:“岩浆里那些虫子等下就会爬上岸,被这虫子咬口就会毙命!你们快点跟上二楼!”殷无妄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血,样子过于狼狈,流光宗人不疑有他。再看岩浆中幻蛊虫,都忍不住打个哆嗦,只想着快点离开:“嗯好。”
殷无妄说:“你们跟来。”
恶鬼道里,再恶鬼比不过人心。青烟障雾让人群走散,殷无妄心里默念着数字,,他捂住个人脸,捂住他嘴捂住他眼,让他不能尖叫也看不清自己。因为断手缘故,他选择用牙齿狠狠咬穿这人脖子,鲜血溅到眼睛时,他整个人颤抖地下。丹田在快速转动,修为以肉眼可见恐怖速度在生长。然后很快,脑子里突然多出段不属于自己记忆。
不虚传——这多年,你有猜错过件事吗。”
庭院杏花落在桌上,溅开细碎露珠,香味清新。
谢识衣看着那朵杏花,淡淡说:“有。”
言卿:“啊?”言卿愣住:“你猜错什。”
谢识衣抿唇,眼睫覆下,遮住所有情绪:“很多。”
七公公气得要薅秃拂尘。
咚。他再也听不下去,朝祭时第三杯酒落地。他因为被冒犯被忤逆,压抑着满墙怒火和杀意,转过头声音苍老沙哑,阴□□:“言卿。”
言卿……
三、四、五。
杀人越来越多,那些片段不完整记忆接连涌现。刚开始他还能清楚知道这是不属于自己,后面沉浸其中。居然恍惚错觉,这些回忆就是他自己——
他皱下眉,却也没深究。
二。杀死第二个人,取走心头血时,脑海里不属于自己记忆又多部分。
记忆里漆黑高墙,墙外黑压压跪地人,遥望过去暗沉天宇尽头是乌泱泱尸山血海。他手里拿着个杯子,缓缓走到墙垛之前。视线低,看到墙垛缝隙里斜斜开出血红花。可这红不如那人衣衫红他看到红色就忍不住想把它连根拔起,就像拔出那根卡在自己喉咙令人咬牙切齿刺!
他身后恭恭敬敬站着群人。只有个人吊儿郎当,拿着折扇风流随意。那人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懒洋洋笑道:“七公公,你说这三杯酒倒刻钟没?要说,城主大人年纪大腿不好使手不好使眼神不好使以后就不要那大费周章搞这种事。”
后面老太监被他气死,尖着嗓子阴阳怪气道:“少城主,百城朝祭之时,还请您注意分寸。”
*
地狱道。殷无妄拖着断手,像是行尸走肉般,在哨子声音中麻木地走下来。他在黑暗中,看着群流光宗弟子从门口涌入六道楼,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奇和喜悦神色。
哨子又响,突突刺激着大脑神经。
他走出去。
“殷无妄?”有个流光宗主家弟子看到他,微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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