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每句话都在引诱他。
她告诉他,“言卿,这些人不知害死多少无辜人,你杀他们是替天行道!”
“要你现在杀他们,要让将来他们杀你”
理由永远那冠冕堂皇,把自己放在被动无辜位置,好像他杀光天下人,依旧是个迫
谢识衣几不可见皱下眉。
言卿笑笑,手指撑在墙壁上,重新把目光看向闪闪发光梅城。他重生之后,极少跟谢识衣说起十方城事,也极少去回忆在这里发生事。
喜怒无常,残忍,bao戾。阴晴不定,嗜血好杀。
那些当年耳熟能详标签,百年后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但是认真想想,说得也没错。
红线勒住脖子,搅动识海,操控人命感觉让人上瘾。给他有种能够操控切错觉。在这种错觉中衍生快感,让人飘飘欲仙。
十方城火海中,魔神每句话每个字都如附骨之疽,森森响在他脑海里。
“言卿,直用修为压制识海内魇,你不累吗?真不懂,为何世人如此愚昧,都说魇是诅咒。那明明是赐予你们最大天赋啊。”
“你让它醒过来。”
“言卿,只要你让魇醒来,你修为就会突飞猛进,你就能活下去。”
“言卿,你都已经修到化神期,完全可以和魇共存,你到底在怕什?把它放出来啊!把魇放出来,你就能突破化神巅峰,你就能成为伪神,你就能活着走出这片火海!”
视线望着昏暗天地里最明亮梅宫,那些璀璨明光在他眼底凝聚成晦涩暗河。
言卿轻声说:“谢识衣,当初和魔神同归于尽时候,想着是们两个都解脱。”
谢识衣偏头看他,眼波清冷却又固执,眨不眨看着他。
言卿心境多多少少还是被这里环境影响点,他偏头,与谢识衣四目相对,笑起来:“以为百年前,你是真为杀淮明子而来。虽然知道这件事很多疑点,可是当时不敢去深想。”
“红莲之榭那晚,叫你睡觉,说等醒过来切都结束。因为就没想过会回来。”
“魔域都是恶人,于是这里好像成个可以抛开切道德枷锁屠杀场。”
言卿平静说。
他之前不知道魔神把他逼到魔域是为什,后面才懂她目。魔神知道他骨子里固执,也知道他不喜欢杀无辜人,于是把他放到魔域来。
告诉他这里所有人都是恶人,所以杀他们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然后他也确实没有负担,降临万鬼窟中,步步走出遍地尸骨,红线被血染得年比年深。
——“言卿,你到底在怕什?!”
他到底在怕什。
言卿说:“谢识衣,你听那多十方城关于传言,有没有觉得很陌生?”
谢识衣摇头,语气冷静:“没有。”
言卿说:“是因为觉得那些都是假吗?”
“切都结束。你恨淮明子死,也跟着魔神起下地狱。”
“其实现在有点庆幸,当时还不知道你爱。”言卿语气很淡,瞳仁漆黑唇如血,笑起来有种摄人心魂艳。
“如果知道你爱……”
话音到嘴边,言卿又沉默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错乱红线。
也许当初赴死不会那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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