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言卿瞳孔深处漫开猩冷血色。
他往前走,红衣红线驱散所有雾霭:“兰溪泽,之前直在看戏。现在这场戏演到头上,不想看。”
“哦?”
言卿伸出手,把缠在细白手腕上红线都解下来。魂丝如同万千魑魅魍魉,于他身边包裹成初始之茧。兰溪泽血瞳静静看着他,任由这些魂丝把自己摧毁。
在这道分神灰飞烟灭前,他朝言卿露出个充满恶意笑来。
他扬下手,满天萤火虫像是细雪般飘散在悬崖之上。
兰溪泽说:“言卿,你都已经在避息珠中看到和微生妆事,居然还对儿子往情深。你不觉得你是在自寻死路吗?”
“在某些方面,谢识衣只会比更狠。”
萤火虫螺旋升空,照亮这片天地。
兰溪泽挑起眉,忽然有几分轻佻地问:“怎?你也被他种情魇?”
兰溪泽说:“你先找到再说吧。”
他忽然转过身来,双蛇样竖瞳阴冷血腥,颧骨突出,神情难测。
兰溪泽视线落到言卿手上避息珠时,兴意阑珊地笑下:“原来微生妆就是靠这个东西避开?”
言卿冷冰冰说:“你不配提她名字。”
兰溪泽:“不配?是她夫君都不配,那谁配呢?”
*
路奔波,从魔域到人间到上重天,言卿终于在神宫海底见到兰溪泽。神宫废墟尽头就在魔沟。
言卿从个密道中走出,看到万仞深渊。
兰溪泽就坐在洞口株横生崖渊松柏上,银发如雪,自下而上风吹着他衣袍猎猎,袍底空空荡荡,鬼魅般。
兰溪泽听到脚步声,从树枝上扯下片叶子来,他像是跟朋友闲谈,饶有兴趣。
海雾重重拍打上来,最后只剩言卿个人立在悬崖峭壁上。
那些被兰溪泽召唤而来萤火散发出微微胭脂红光
言卿道:“兰溪泽,别把每个人都想和你样恶心。”
兰溪泽嘲讽笑:“情情爱爱不本来就是种恶心东西吗?”
南疆族最擅蛊惑人心,能把爱意伪装在每个眼神和笑容里。照老人古话,深情装辈子那就是白头偕老。所以他并不觉得给微生妆种情魇后,得来爱不是爱。
——怪只怪那坏事忘川之灵。
兰溪泽忽然招手说:“来,言卿,给你看出好戏。”
言卿已经懒得跟他废话,手指动,万千红丝便化蛛网幻影,朝兰溪泽袭去,但是他魂丝穿透只有重虚影。
兰溪泽低头看着穿过自己身体红线,抬起手想要把它弄断,却发现只会被越缠越紧,他笑说:“有意思。”
兰溪泽不似淮明子那般傲慢,哪怕言卿修为没恢复,忌惮于魂丝,他不会和他面对面硬碰硬,这里只是道□□。
言卿发现这点后,也不再费力气,直接道:“谢识衣在哪。”
兰溪泽听到这话,自顾自望向他。
“九宗太上长老都下魔域,其实你们没必要这大费周章,这条海沟,迟早会填平。”
“魔神交给很多复活祂办法,其中条就是怎帮助忘川之灵进行吞噬。”
言卿点即透,眼神如刀:“你打算让白潇潇吞噬整个魔域?!”
兰溪泽弯眼笑下:“对啊。”
言卿淡淡道:“你就不怕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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