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衣动不动,眼神安静地像是面落雪湖泊。琉璃心粉碎,他七窍也在流血。眼眶是片刺目红,耳朵也被冰冷液体充斥。没想到在生命最后关头,还要被人以这样方式提起旧人。
他太虚弱,所以也没听到魔神最后声嘶力竭那句话。
“你不能不记得,言卿可是为你才和同归于尽啊!”
轰!诛魔大阵上风与雪都随时间起扭曲!重新在“鼎”中凝聚魇,再次崩析分离,散于苍茫天地。
魔神为祭,有道白光从天空正中央直落而下,落到他掌心。
天清地静,魔神抬起头,腐朽脸上只有双眼睛碧绿璀璨:“复活,然后又杀。谢识衣,你到底想干什?”
谢识衣很少有狼狈时候,只是这刻青丝染雪,衣衫被鲜血泥尘污染,好似天上寒月跌入人间,他平静道:“乱世因而起,自然也该由终结。”
魔神勃然大怒:“都到现在,你还在面前装什好人!”
谢识衣双冰冷渗蓝眼眸,审视般看向魔神,轻描淡写道:“想要你命而已。”
他现在很脆弱,声音也很轻,可是话音落在魔神耳中却犹如惊雷。
“让白潇潇来南泽州是你,让他来霄玉殿也是你。”
想清楚前因后果,魔神大笑出声来:“这真是个蠢货啊!哈哈哈哈情魇本身却为**所困。”
魔神在魂飞魄散之际,呼出气是道道黑色烟雾。
这刻,祂恨意遍布眼底。
“只想到白潇潇能掌控人**,却忘他开始就是求而不得爱欲所化。他能控制别人,别人也能控制他。”
感觉痛,但那不是肝肠寸断。
有时候,他还挺恨言卿。
没有言卿,他多摔几次也能学会御剑进入登仙台;没有言卿,幽绝之狱他靠数着石块也能自己度过;没有言卿,春水桃花那条路他同样不会觉得难过。
偏偏生命就多这样个人,让他以后每场雨中,好像总能听到熟悉声音。
“谢识衣,别看,别回头。”
凝聚于那块令牌里。
“渡微!”
无数人处心积虑复活祂为名为利为爱为恨,只有这个疯子,复活祂是为杀祂。
风雪越来越盛。
“不,谢识衣……”魔神在最后刻,脸色大变,祂碧绿眼睛焦急地看向谢识衣,说:“你不能杀!你想要什,都可以给你!”
谢识衣静静看着祂。
魔神突然福至心灵想到言卿,下子激动起来:“谢识衣,你还记得言卿吗?”
魔神字字,咬字颤抖。
“甚至只是靠臆想!”
“你什都不用做。他个人在那里,光是臆想,便肝肠寸断、作茧自缚。”
“原来最会玩弄人心,是你啊。好个无情无欲琉璃心!”
谢识衣闻言,闭下眼调整气息,袖中手指紧攥着那块南斗令牌。
霄玉殿,以琉璃心为阵眼,重新启动诛魔大阵时候,谢识衣脸色苍白,半跪下来。
无穷无尽飞雪绕在霄玉殿苍穹之上,这刻他连呼吸都在发疼。
魔神状若癫狂,疯样朝他攻击过来,但是祂被天道所化枷锁束住双腿,身体重重摔倒在雪地上。
“是你对不对,是你。谢识衣!”
魔神白骨十指痉挛般插入泥土,气到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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