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司机很是纳闷:“少爷你不是买书吗,怎买到这地方来。”
宋喻望着窗外:“遇到个很重要朋友,临时改变主意。”
司机惊:“你这才来景城几天啊,就有很重要朋友?”
谢绥厨艺还是很好,面上点着葱花,浮层肉沫和油看起来就很好吃。香味入鼻,天都没吃饭宋喻忽然觉得饿。
“饭冷。”
谢绥坐到他对面,把面推倒他前方,道:“你吃。”
他是想起宋喻好像天也没吃饭,算是份报答。
宋喻愣:“给?”
很久,他嗤笑声,转身洗手,顺便将藏在袖子里弹珠丢进垃圾桶。
十五岁谢绥,从小到大没有个朋友,哪怕表面冷漠骨子里却是向往美好,也会因为些很微不足道事而感动。但二十五岁谢绥,经历太多人阿谀奉和承别有目接近。外貌家世给他带来太多真真假假讨好。
冷漠渗入骨子里,善良和温柔再也不可能像打动十五岁他样打动他。
谢绥想起前世些恶心事,唇角勾勒出个不知道是对谁嘲讽笑意。
多自卑才会因为点温暖而掏心掏肺,多懦弱才需要靠别人帮助走出魔怔。
微黄光照在这栋虽小却温馨房间。
谢绥轻手轻脚把手中蔬菜放到桌上,走到沙发前。
宋喻知道他想干什,道:“来吧,你现在腿不方便。”
他将陈奶奶抱起,陈奶奶年纪大,眼神不好使,迷迷糊糊醒来:“……阿绥回来,怎出去那迟。”
宋喻轻声说:“陈奶奶,是谢绥朋友。”
是“缘分”。
宋喻是奔着他来。
那……为什?说起来他和宋喻小时候还起玩过,只是那是五岁之前记忆,又算什。
抱着几分试探几分有趣心思,谢绥把宋喻带到自己家。
陈奶奶居住楼道非常陈旧,声控灯也是时好时坏,宋喻跺好几下脚,那个浊黄灯泡才亮起来。楼梯非常狭隘,宋喻扶着谢绥往上走。楼道间堆积很多传单,股子陈旧味道。因为空间太小,宋喻几乎是紧挨着谢绥。
天,这是什贤妻良母小可怜。
谢绥被他目光看得似乎还有点害羞:“恩。”
“谢谢啊。”
宋喻用筷子搅着面,心里唉声叹气,那善良可爱人,怎就在书里被这虐待呢。
他吃完之后,就走,打电话给司机过来接。
宋喻出来时候。
谢绥在厨房煮面。
宋喻也不客气地坐到桌前:“这不是还有饭吗。”
关火。
碗热腾腾面被他端出来。
陈奶奶半梦半醒,咕哝:“朋友,朋友好啊,阿绥直都个人……”
宋喻想很久,低声说。
“他以后不会是个人。”
暖黄光流过少年眉睫,温柔像静止旧时光。
谢绥在他身后,眉眼清冷矜贵。
他衣料上有种很淡草木香,清浅又好闻。谢绥低头,看到少年脖颈,很白,很脆弱,时间微微晃神。
“几楼?”
“三楼。”
对于这栋小房子,三楼就是顶楼。
推开门,陈奶奶已经在沙发上等睡着,身上就披条毯子,桌上饭菜动也没动,看样子是在等着谢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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