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掩面大哭:“办办办,这日子过不下去,这地方也呆不下去。”
班主任僵硬地笑下:“这……是家里出什事吗?您冷静下。”
祝志行妈妈哭腔崩溃又绝望:“老师啊,你是不知道被人戳着脊梁骨说话日子,字字戳心窝,今天天出门都不敢抬起头来。都怪家里那个老畜生,这辈子都被他毁,要带着儿子离开。丢脸丢到姥姥家,闹出那大丑事!这地方呆秒都是受罪!”
班主任都傻:“好……好。”
宋
这做题思路不能断。
“再呆会儿。”
谢绥坐在宋喻旁边,装模作样拿支笔,写作业,看眼挂在墙上钟表,心里计算着时间,偏头:“饿吗?”
宋喻头也不抬:“没呢,精神世界非常丰富,肉体已经麻木。”
谢绥轻轻笑,合上笔盖,也不再去管他。
谢绥:“舟加个可。”
宋喻写出来后,终于拍脑门:“就说怎没印象,直背百船争流。”
谢绥漆黑眼眸认真盯他半天,笑:“你这语数外,是打算争年级倒数第吗?”
宋喻心虚,气不起来:“没那差劲吧。”
黄昏晚霞漫漫渗过窗,玻璃纯净,像橘子样金黄。
趟吧,带上户口本,给你填个转学申请表。”
“啊?今晚就来?哦哦,当然有空。不过这也太急吧。唉,行行行,那你来吧。”
“唉,祝妈妈您别哭,有什事是过不去呢。”
电话那边隐隐约约还是妇女痛哭伴随着掺杂景城本地话咒骂。
班主任是个刚毕业不久女老师,年轻稚嫩,还没习惯处理和家长之间事,尴尬地握着手机,却还是给十足温柔和耐心。
不会儿,有人进来,是个中年妇女,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短头发、脸色瘦黄,眼皮薄鼻梁,长相偏刻薄。现在手里提着个袋子,发丝凌乱,眼眶通红、布满血丝,看样子像是哭很久。
脸颊边青青紫紫,走进来时候,腿有些跛。
班主任都愣住,半晌先站起来,试探地问:“是祝志行妈妈吗?您,您这是怎。”
妇人坐到老师对面,忽然崩溃又绝望地哭起来。边哭边骂,嘴里尽是“畜牲”“老不要脸”“贱人”这种脏话。
班主任是景城人,听特别尴尬,忙说:“这,您带户口本来吗,真打算办转学手续?”
等到宋喻都快写完张物理卷子,体育老师还是没来。
天色渐暗,体育老师终于走进办公室,教训高丰估计花他不少时间和精力。
体育老师看到他们直接说:“先去吃饭吧。检讨就写个五百字,明天交给你们班主任。”
他后面接个电话,是他女儿打来,变聊着边走。
宋喻做张卷子,只差最后两道题,老师放他走也不想走。
“嗯嗯,您别气,好好好,等你来。”
那边终于挂掉,她长长舒口气,疲惫地揉揉眉心。
这边宋喻默写到“漫江碧透”,突然就忘后句,节语文课没听,可把他这学霸急,“后面是哪句来着,就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之后呢。”
谢绥:“百舸争流。”
宋喻握着笔:“什争流?怎感觉那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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