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身形
点点淡
下来，眼角莲花银纹闪着细碎光，道“
能教你，现在已经教。不过都是最基础入门。太初也罢，无恨也罢，都需要你自己去参悟。被封印在这片湖底，出不去，这几夜耗尽精力，估计要陷入沉睡。”
“让息壤之虫追随你，你找到本体，将它带回瀛洲吧。”她垂眸，有些怀念“已经好久，没回家。”
裴景愣，许久点头“是。”
恍惚间，想起长天秘境心魔室。
幻境中，那漫天风雪、沉默青石，还有那个夜白头年轻云霄掌门。
那是他最害怕事吗。
师门离散，亲友尽亡，想到，就忍不住绝望和悲伤。
他在青石前哭，是因为自责和无能吗自责引狼入室吗。
但这就是根刺。
所以他将季无忧留在天堑峰，是种保护，也是个囚笼。
闭关之后，直往经天院，这个亲传弟子，甚至没见面。
裴景说“收天魔之子为徒。”
瀛洲神女神情终于露出丝震惊。
在迎客青石上，拿剑刻下八个字。”
裴景慢慢说“俯仰无愧，以剑证道。”
瀛洲神女唇角笑意淡，目光变得更加复杂和哀伤。
裴景说“不会喜欢上个恶人，所以不会有朝他拔剑天。正义是种很虚无东西，甚至你口中，天道都似乎失德。什
是云霄掌门之责，什事诛剑之主该做事没有定论，可是竟然它们都选择，就是信任。那，是不是也该信任自己。只要俯仰无愧，无愧于心。”
所以，不该是它们驱使着去行事。那这样，诛剑认主，毫无意义。
裴景不由自主难过起来。如果可以，他真想步过覆雪悬桥，在青石之前，蹲下去。为那人擦去眼泪，告诉他，你没错，不用难过。
季无忧来到云霄那天起，只要他魔化，什都无法避免。错不在你，不用自责。
瀛洲神女座下银色莲花瓣瓣收拢，她掌心银铃缓缓化为光辉。
青蓝眼，透着久远沧桑，和长者怜惜。她笑下，虚无但哀伤，轻声说“御之，或许你说对。”
“有些事，并不是年岁越大，越看通透。”
裴景笑下，说“人性是善是恶，并不清楚。但杀不得，不如尝试让他直如稚子般懵懂无知。给他足够多善意，或许有些小坎坷，但那些，认为并不足以让他变恶。”
“即便有天他觉醒，造成不可挽回恶果，那也是本就有隐患，毕竟从他来到云霄开始，切就不可逆转。”
说完，他顿顿，在这片极深湖底抬眸。
青年眼中明亮波光，倾万盏浮灯。白衣皎皎，芝兰玉树，字句说“觉得，没有错。而且现在，仁至义尽。”之后，全看季无忧造化。
说完这句话，他心中忽然就愣住。
瀛洲神女沉默很久，长长地叹口气。
裴景恍惚想起些事。
他舍身救过季无忧两次。
次在忠廉村，次在玄云峰。
玄云峰，楚君誉曾经想杀死季无忧，是他阻止。因为季无忧不能死，死，天下人都得陪葬。他其实现在都不知道楚君誉对季无忧恨何来，季无忧哪怕是主角，可现在也什都还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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