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抬起头,徐禾还有点懵状态下,看到是薛成钰在春光里白如雪脸。
玉冠之下有珠子顺着黑发泠泠落下,薛成钰逆着光,声音有些无可奈何,道:“下课,该走。”
徐禾呆呆,“哦,好。”
等他跟在薛成钰后面走会儿路后,反应过来,徐禾欲以头抢地。先是迟到,再是上课睡觉,要是被他娘知道,又要吃不兜着走。
薛成钰是受太后之托照顾徐禾。自幼惊才绝艳神童,从徐禾身上看到同年龄与他截然相反极端。
最前方是薛成钰,坐姿雅正,晨间日光被窗纱割碎,落在他清寒眉宇,如玉脸上没什表情。
老博士不是个特别严格人,念在徐禾是初犯,又是第次来,只是警告两句“不可下次再犯”,便让他入座。
徐禾学渣属性从娘胎里就有,根本就没脸坐在薛成钰身边,哪怕薛成钰那里有个专门为他准备位置,他心惊胆战地到最后面,和瞪大着眼、张大着嘴大胖娃打个正面。
大胖娃“你你你你”个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徐禾心情不好,凉飕飕朝他笑下,坐到他后面最角落位置。
以往国书院都可以带侍读,但这届皇帝思维前卫很,为培养他们自立能力,禁止书童丫鬟入内。
害徐禾小小年纪,就要体会闻鸡起舞悲伤。
尽管宫廷里有专门报时鸡人和更夫,但是对于徐禾而言,他们都如同虚设。
睡眠质量极其好他,点都不会被外物干扰呢。
说起来还有点小骄傲——个鬼!
当监丞带他来到他要居住地方时,这种悲惨更加实质化。
引他监丞脸笑容可掬:“太后知道你要来,专门安排你在薛家公子隔壁,要你跟人家学着点。”
徐禾:“!!!”
他差点撞上柱子。
监丞以为他高兴坏,笑道:“小公子可要珍惜呢,外人都没有这种福分。”
迟到,睡觉
薛成钰目光就直伴随他,直至他入座,才冷漠收回。
博士抽抽唇角,觉得徐禾朽木不可雕,没救。
博士讲洋洋洒洒堆历史,列举古往今来数次变革,得出很多高深道理,学堂内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认真听讲。
只有徐禾因为睡得太迟、起得太早,听着老博士堆文言文只想睡觉。
于是他就真睡觉,睡节课后,被人用手指戳醒。
卯时就要起来——卧槽!卯时!五点啊哥!五点天空他上辈子都没见过几次!
于是第天,他不出意料地迟到。
等他东绕西绕,终于赶到学堂时候,教习博士已经把课都讲半。
偌大课堂内坐着六十余人,眼睛齐咻咻地望他身上看。
“”徐禾。尴尬从每根发丝流出。
徐禾:跪求转让这种福分!
徐禾和薛成钰第次见面呢,双方都还算客气。
他初来乍到,装得乖巧腼腆,叫声“薛哥哥”;薛成钰在院中临摹书画,袭浅蓝长袍,玉冠下眼若寒星,却也顾着太后面子朝他点点头。
这副相安无事、兄友弟恭画面,叫监丞满意地点头,笑眯眯离开,觉得自己可以跟太后交差。
监丞离开后,徐禾就默默地抱着被褥,滚回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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