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禾后知后觉往前方望,长廊尽头,余木正望着这边。
黑色玄衣翻飞,容颜冰寒肃杀,目光冷冽如这场春雨。
徐禾见余木还挺欣喜,毕竟长公主和徐星予都进宫去,而余木算半个亲人。余木察觉到他视线后,冰冷气息也转瞬即逝,从尽头慢慢走近。
徐禾认真对薛成钰纠正道:“不是侍卫。”
“哦。”薛成钰没什表情,冷漠望着前方。
徐禾道:“要不要进趟宫?”
薛成钰手指握住伞,垂眸看他,不赞同道:“你先把伤养好,这浑水别去淌。”
徐禾想想,摇头:“不,这苏家把主意打到姐姐身上,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雨渐渐下大,从屋檐上落下雨线慢慢变重,薛成钰将伞倾泄,为徐禾挡住溅起水珠,语气很淡:“这你不用担心,苏家会倒,不过不是现在。没有步惊澜相护,苏佩玉什都不是,但很快,步惊澜也无暇顾及她。”
“啥?”
因为徐禾伤势,薛成钰雇辆马车。
第二日早上天便雾蒙蒙,行至半,下起雨来。这是今春来第场雨,整片天地缄默,唯雨声淅淅,青山远在雾中。而入京城,片哀色。
徐禾愣住,街上不复往日喧嚣,所有人轻声细语,气氛沉沉压抑。
薛成钰表情不为所动,车行至将军府,他下车,撑柄伞,扶着徐禾下来。
徐禾回望街头,小声道:“皇后真出事?”
余木从黑暗中走出来,目光却只在徐禾身上,看到他手臂上绷带时,表情愣,很是震惊:“您”
徐禾大概也猜得到余木反应,绝对比他还紧张:“别担心,没事。”余木垂下眼眸:“扶您先进去休息吧。”
啊?
徐禾先偏头问薛成钰道:“薛哥你要留下来?”
沿屋檐而下雨成帘、成幕,隔开世界。那个黑衣青年出现刻,薛成钰便警戒起来。实际上对方对他敌意,同样不小。冷眼旁边他在徐禾面前模样,温和无害体贴忠诚——装得那像?
徐禾抬头看他,却只看到薛成钰玉般清冷侧脸。
他等着薛成钰给出答案呢。
谁料薛成钰脚步忽然蹲下,视线望着前方,唇角慢慢勾起丝笑意,薄而冷淡。
徐禾愣是没搞懂薛成钰在笑什。
走上回廊,薛成钰收伞,衣襟点染风雨,却依旧风雅清绝。他低头,对上徐禾脸懵表情,笑意渐敛,俯身亲昵地在徐禾耳边道:“你什时候养个侍卫,怎不知?”
薛成钰低头,“你问问便知。”
花宴这几日,昭敏郡主直闭门不见人,他行踪来来去去捉摸不定,是以出事长公主还不知情。当然这也合徐禾意,谁都不知情最好。
徐禾入将军府,府内家仆见他手臂受伤,瞬间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徐禾解释几句,叫他不要担心,又问及长公主,才知道皇后真出事,他哥和他娘现在都在宫中。
听闻皇后死讯,徐禾愣后,心中也涌出点难过情绪。他在宫中生活好几年,大大小小宫宴上都有见到成皇后。她是国之母,每回都端坐凤位,永远那般温婉雍容。平日里相见,也是个对晚辈很温柔人。
毕竟是身边人,就算不是很亲近,突闻死讯,也难免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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