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禾目光清凌凌看余木:“你为舍生入死,是因为曾经救过你吗?”
余木没有回答,是吗?不是吗?他自己都不清楚。
徐禾气笑,“你想留在身边?”
“是。”
——哪怕留在这里死路条?
而想到余木这样不顾生死原因是自己。那种生气又换成种心疼和叹息,甚至怒其不争恼怒。
徐禾不想逼他,于是放软声音:“你回去吧,燕王很爱你母亲,也会很疼你。之后你会遇到很多对你很好人。对你来说,现在燕地才是最好去处。”
余木当然知道,身份昭告天下后,燕王宫反而是最安全地方。说出那些话,只是不想走,又不想徐禾太过自责而已。他垂眸:“您不用担心。”
徐禾看他:“你好像直都不把自己命当命。”
余木沉默不言。
他再迟钝,也该明白,余木不去燕地理由。
余木垂眸,淡淡道:“不是因为这个。”
徐禾冷漠地:“哦,那你说来听听。”
余木道:“燕王宫危机重重,步惊澜视为眼中钉,不会放过。不去。”
徐禾气到不行,脑子反而转得特快:“你唬呢——你身份已经,bao露,不在燕王宫,步惊澜弄死你机会更多——而且你就知道?你在京城不会有危险。”
叫余木吧,殿下。这辈子,就只叫这个名字。”
长公主眼眸带丝哀伤,她话涌到嗓子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徐禾磨牙,不想他娘为此忧愁,也不想她再操心这事,压下心里怒火,冷声道:“娘,你先去休息吧。让来——来劝惊、鸿、表、哥。”
后面四个字他咬牙切齿说出来。
每个听在余木耳边,都讽刺至极。
——行!你不当命命,替你珍惜。
徐禾声音极其冷漠道:“可不想!”
他从来没想过,幼年相识、互恩互助那多年,结局要用
徐禾转头,望眼窗外,月光汤汤。
他今日午□□中,才想起很多事。
想起静心殿前让大胖娃使劲欺负脏小孩。在乌篷船上拿着束花不知所措。
国书院外被人诬陷揪着扇耳光,最后却连报复都颤抖。句谢谢都卑微不敢说出口,又为张纸跳进寒彻骨池水里。
位地被人付出,其实并不是种愉悦感受。
他面沉如水,虽然不想面对,但是稍微想也能想到——薛成钰八岁提字伐燕,以他性情,多年筹谋、伏线千里,不让燕王身败名裂,是不会罢休。此番摊牌出余木身份,怕也是给燕王最后机会。若余木继承燕王爵位,收燕王党羽狼子野心,还有线生机。
留在京城待薛成钰收网之时,怕是天翻地覆,无人生还。
这些话薛成钰都没说,只是徐禾猜也能猜到,所以他特别气:“——你在京城杀机更多!”
为什要那倔!
——你留在这里,身份尴尬,危机重重,就是徐家也未必保得住你!
长公主知道徐禾和余木交好,无奈点头:“也好,你话,或许惊鸿听得进去。”
她离开。
房间里就只剩下徐禾和余木两个人。
余木站着,低下头,不去看徐禾——他舍不得伤害他,怎样都是自己难受。
徐禾手捏得咯咯响,要气炸,眼睛淬冰:“你就那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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