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昭浑身哆嗦,如同被淹入恶臭水当中幼兽,咬着自己手,流血,发不出丝呜咽声音。他眼中最后丝希冀火光也终于破灭,随着那群人靠近,那两个人越来越清晰面容,他眼中逐渐出现丝仇恨和冰冷。
铺天盖地,足以令他泯灭。
他终于放弃抵抗地意识到,他被亲生父母抛弃,背叛,彻彻底底。
——“为什要生下来这样玩意儿,都怪你,早知道会带来这样无穷无尽麻烦,就应该将它塞回你子宫里。”
——“生出这种可怕怪物,难道你没有责任吗?”
即便是被作为武器,他也不想离开。
***
刚睡醒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事情,揉揉眼睛,还有些迷糊和无措,睁着漂亮漆黑眼眸,惶然地看着四周重重树影,宛如怪异乌鸦般张牙舞爪。父母不见,他身上空无物,没有字条,没有取暖毯子,甚至连点食物都没留下。
他挣扎着爬起来,朝四周看去,小小声唤几句父母名字,他不敢太大声,因为害怕将那些追捕人给引过来。他瞪大水润眼眸中闪过惶恐和无助,踉踉跄跄地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可是没有,找遍所有地方,没有任何父母身影。他跌倒,又很快爬起来,小小手上很快被划出许多血痕。周围寂静得如同坟墓,诡异树影落在地上,仿佛随时能将他吃掉怪物。
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他们这样低声怒斥诘问。
然而他知道,最大怪物并非那些可怖树,抑或追捕人。
而是他自己。他厌恶自己。
他在那里足足躲藏个月,以草虫为食,衣服很快变得破烂不堪,小手上也很快长茧。但他不敢离开,他怕旦离开,回来父母就找不到他。或许,他们并不是丢弃他,而只是短暂地离开呢?
然而,当那些追捕人找到他躲藏洞穴,露出兴奋狂笑时,他从那群面目可憎人群最后,看到自己父母,那两张苍白疲惫,却也配合着上层阶级士兵露出笑容脸,从前有多熟悉,现在就有多陌生——
是他们带着这群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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