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沈灵殊有些按捺不住,在茶几上东找西摸,找出体温计来。
先是在热水里浸下,确认刻度上升到三十八度五以后,才抽出来,抹点热水在额头。
过会儿容完端着粥出来,见沈灵殊正好将体温计从嘴里拿出来。
“你量体温做什?”容完赶紧走过去,摸摸沈灵殊额头,有点烫,再看体温计,妈,三十八度五!发烧!真是乌鸦嘴,说什来什!
沈灵殊情不自禁地伸手抚着容完后脑勺,有瞬间想要直接吻上去,可是到底是忍住——
再等等,等到傅子渊这件事情彻底结束为止。
“还疼吗?”容完足足给沈灵殊揉五六分钟,才抬起头问。
沈灵殊略显苍白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垂眸看他,难得神情温和平静,眸子里甚至多几分亮晶晶意味:“好多。”
容完这才松口气,说:“待会儿喝点粥就好,应该只是没吃中饭导致胃痉挛,没发烧话,就没什大关系。”
,赶紧回家吧,吃点儿热粥,然后帮你揉揉。”
沈灵殊:“嗯。”
若是早知道胃疼次可以逼出这人关心,那他每天胃疼上百遍,无论什疼痛法,痛得死去活来,他都是愿意。他只怕这个人烦,所以才强忍着。可现在,他丝毫都不想忍,全世界就只有这个人关心他,而他在这个人面前也不能喊疼吗?
他缺爱,他只是死死攥着这个人,乞求更多罢。
沈灵殊意识到自己贪婪,可却无法控制自己欲望,他看着容完去烧热水,拧干毛巾走过来,忍不住低低吭声:“有点难受。”
沈灵殊听着这话,却不舒服起来:“没发烧就没什要紧吗?”
“嗯。”容完这阵子也查很多资料,也算是小半个专家,上回离开医院之前也咨询过,医生说有胃病人会经常出现疼痛,除吃止疼药之外,别无他法,唯改善方法就是饮食调养。而每次疼痛,只要没有伴随着发烧,便代表没有恶化。
沈灵殊问:“那万发烧呢?”
容完以为他过度紧张,不以为意地道:“现在不是没发烧吗,放心好啦。”
沈灵殊抿起嘴唇,不再言语,眸子里光亮都暗淡几分,抱着抱枕闷闷。容完来不及收起热水和毛巾,便去厨房看看热粥有没有熬好。
虽然很想说句活该,但这还是沈灵殊第回在自己面前示弱,容完见他漆黑眼睫低垂,不复冷硬,说出气声也带丝不易察觉软糯,容完便只剩下心疼,没法去指责他。
“知道。”容完蹲下来,给他把衬衣撩开,说:“给你揉揉就好。”
温热毛巾贴上胃部,揉开,疏解那种绞痛。
沈灵殊得到更多慰藉却是心里,他低头看着容完认真眉眼,心里就像是终于小小尝到口直吊在自己面前糖,不大,不浓,但是对他而言已经是万分幸福。别人从小到大这种糖都不缺乏,可他却从始至终都只有个人对他展开手心过。所以这些日子,他都在想,万这个人给他糖,也只是因为另个人呢?
他害怕有那丝毫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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