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沧川尚在闭关,时半会儿是出不来,只能留下书信封,让盲童转告他。而云皓听说明日早便能离开百药谷,别提有多高兴,这鬼地方,只有各种花花草草,别说人影儿,连只鸟都没有,想野猎还要跑到几里之外妖兽山。
他兴奋得大半夜睡不着,拉着戚碧树练剑。
戚碧树心情郁郁,自然没有他那个洒脱劲儿,帮璧玄安排房间铺好被子之后,又不得不应几句她关于师父问话。
璧玄是前辈,自己是后辈,她是客人,自己是主人,自己没有道理对她冷脸。可这璧玄并不懂分辨脸色,只是多年没有见到洵毓君,于是忍不住问其徒弟近况而已,又哪里知道戚碧树番心思?
戚碧树敷衍回答,璧玄虽然不解,但也没有怪罪,反而去院中,陪云皓过几招。
容完道:“别胡闹。”
说完容完才发现自己语气被空荡荡湖心回声,就显得有几分严厉。
戚碧树眼眶红,耍赖道:“反正不出去!”
他说完便加快脚步,快步走。
容完倒没想到戚碧树对离开百药谷如此抗拒,他这样大少年,难道不是对外面花红柳绿世界心生向往吗,干什老想待在个地方跟乌龟似不动?
:“师父,以前没听你提起过璧玄道长。”
这话叫璧玄听见实在有些失礼,容完只好放慢脚步,道:“提过,可能是你不记得。”
他放慢脚步正如戚碧树意,戚碧树倒提着剑走得更慢:“哼,先前蓬莱宗掌门派好多人请你出去,你都没去,怎这回,你好师妹请你出山,你就立刻答应出去?”
他竭力让自己语气正常点儿,可这话语气就是正常不,每个字都透着酸溜溜意味。
好在容完没在意,说:“是时候。”
早些年前,云皓就见过璧玄,对
只是,这回旦出去,直以来瞒着事情便无法瞒下去。戚碧树必将知道,如今外面人人喊打大魔头真实身份,到时候……
戚碧树走出老远,见师父没追来,就赶紧回头去看,见容完不言不语,神情晦暗,他就有点慌。
其实他每回闹脾气无非是试探,并贪恋被师父哄而已,可他也怕自己回闹脾气二回闹脾气管用,次数多就不管用,于是他又委屈巴巴地走回来。
“师父……”
容完觉得他有点傻,伸出手揉揉他后脑勺。
两人走得慢,眨眼便和璧玄拉开好大截。戚碧树盯着地上两道长长影子,自己与师父影子,心中郁卒嫉妒之气才稍稍平复。
在这百药谷中待就是五年,他极少出去,而师父则是根本没出去过,每日除修炼,便是晒太阳,晒书卷,晒药草,日子过得很慢,也很让人乐不思蜀。
先前师父从未对他说过何时出去话,因此他都以为接下来辈子都要在谷中终老,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变幻来得如此之快,这也是戚碧树心底不安由来。
若不是璧玄来请,师父便不会出去,他也不会如此不安。在谷中师父只有自己,充其量再加上个云皓和解沧川,可旦出谷,自己便是师父诸事缠身中区区件,到时候自己心意岂不是更难表白?
戚碧树对璧玄生出许多怨气来,对容完道:“师父,就不能不出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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