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完主动问:“你听见啦,你都听见什?从哪里开始?”
戚碧树惨笑声:“从不会干涉开始。”
容完:“……”
这事儿全赖司空祝那老狐狸!他分明已经推三阻四,可那人脸皮之厚令人咋舌,偏偏要送来这大堆礼物,让戚碧树误会。戚碧树现在只怕以为,他和司空祝谈大半天,是在谈自己与司空柔亲事,所以才有此反应。
不管怎样,容完心中还是有些心虚。
他思慕着师父,可师父却在从容自若地和别人谈论他婚事。师父有错吗?师父没有错。他不能因为自己所有希望瞬间被浇得熄灭就去怪罪师父。他甚至不知道该怎办,心中充斥着无力感。
是他错。师父从始至终都只把他当个徒弟而已,他早就知道这点,可就是不死心,就是不死心,现在好,亲耳听见师父说“不会干涉”。
师父不会干涉,意思就是,连他要娶谁,连他妻子是谁,都无所谓!
他方才还写好信,满怀期待地放在师父枕头底下,希望师父能发现,也希望师父能接受。可现在,全没。
戚碧树眼眶发红,要用很大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要发抖。
司空祝几步迈下台阶,欣喜道:“小道友怎忽然来,可是收到仆役抬过去礼物?”
这司空祝手脚还真快,刚才才提及送礼,这会儿礼物已经送过去?容完心中不耐,只觉这人真是不识趣,哪壶不开提哪壶。怪不得戚碧树寻到这里来,不知道他心里会怎想。
戚碧树怎想,自然不会写在脸上,他盯着容完,动不动,脸沉沉,眼尾却有些发红。
那眼神盯得容完阵心虚,仿佛是自己这个做师父把他给卖,来换取起死回生太还丹和几箱子仙器珠宝似。
戚碧树开口,声音带哑:“是来接师父,可师父,好像不需要接。”
他解释道:“那只是客套话。再说,司空祝好歹是盟主,他提出亲事,即便要帮你拒绝,也不
他竭力,竭力让自己悲鸣不停胸腔平静下来,平静地回到院子中去,装作若无其事,这样才能继续待在师父身边。再找个借口,推掉司空祝所说亲事。
可他拼命压抑情绪,还是在容完拽住他时,瞬间决堤。
容完见戚碧树走路并不是下山路,反而跟脑子片空白似,踉跄着头撞进树林里,于是按捺不住,从腾云上降下来,拉住他:“你走错。”
戚碧树眼泪差点掉下来,忍住,没敢抬眸看容完,也没吭声,跟着容完下山。
容完端详着他,他便将头往左偏,竭力不让师父看到自己发红眼睛。
他这话说,容完便知大事不好,戚碧树八成是听见自己和司空祝客套话,误会什。
戚碧树定定望他眼,忽地转身就走。
容完要说话也被憋回去。
这小子走路还真是飞快,眨眼就消失在院子里,容完知道他情绪不对,心里担忧,于是也顾不上司空祝还在说什,捏道诀就追出去。
戚碧树脑子嗡嗡响,沿着山路向下,路上朝他迎来向他讨要通行玉函守卫,都被他恍惚地掠过。方才那瞬间他心中难过至极,甚至充满戾气。他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到种无耻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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