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拿着春联，看向柳泽，脸上满是岁月
风霜。
他低声道：“
半截入土也带不走，横竖都要给他，早晚都
样，总比他再问你借钱要好。”
“是不是出什
事
？”柳泽干脆问道。
“哎？”爷爷摆摆手，“能有什事哦，吃好喝好。”
“……”柳泽看着又转头去贴春联老人，紧抿着唇。
柳泽应和着点点头，跟着爷爷上二楼开始打扫起来。
在打扫到第二间屋子时候，柳泽看到放在屋子里木棺材。
这棺材是爷爷早就给自己准备好，棺材上平时里都盖着草席，草席上放着杂物，现在上边却干干净净，还从东墙挪到南墙窗户底下，显然是已经收拾过。
柳泽老家这边有个说法，动土不动木，这个土指是搬家，木指是棺材，意思就是说，就算是搬家，搬到新家之后棺材也要放回原来位置去，不然用这副棺材下葬时候会发生不好事情。
爷爷虽然是教书，但不可避免会被大环境影响得有点迷信。
有他家钥匙就爷爷。
房门外边传来爷爷中气十足声音：“泽伢子！起来搞卫生！”
柳泽知道自己大概是睡不，打个哈欠，慢吞吞爬起来。
春节将至，讲究个除旧迎新。
最基础，就是……大扫除。
柳泽：“……啊。”
柳泽也不反驳老人话：“那去烧壶水。”
老人应声，看着柳泽把热水袋塞回被子里，然后去烧水。
烧完水回来，老人已经重新睡着，柳泽灌好热水袋，重新塞回老人被窝里，然后给掖好被子，转头关上灯，悄悄离开爷爷家。
小废物里有床垫和今天晾天晒得暖呼呼被褥，柳泽搬套出来，铺上床，倒就睡过去。
别人不知道，柳泽还能不清楚吗？
就他爷爷那,bao脾气，敢动他棺材和已经走奶奶嫁妆，
他是很讲究这个，棺材做好七八年，请风水先生来看过之后就放在那儿，再没移动过。
柳泽皱皱眉，探出头去看向在比划着贴春联爷爷，高声问：“爷爷，你这木头怎挪动？”
“啊？”爷爷应声，转头看他，“你雄叔回来趟，要把里面东西搬出来啊，那副木头碍事哦，就动下。”
柳泽闻言，又看向房间里，发觉少东西之后，难得感到阵怒气。
“他们把奶奶嫁妆拿走？”
柳泽吃完早餐，打着哈欠跟在兴致勃勃爷爷后边，拿着扫帚和撮箕，像是想到什，上爷爷家探头往厨房里看眼。
果不其然煤气灶依旧没用，还在烧柴火。
厨房房梁上挂六条腊肉，外表已经熏成黑色。
“今年怎挂那多啊？”柳泽问道。
爷爷答道：“开年给你带去啊，听来咱们这儿团队说，是叶老板请他们来，你带点家里这边东西去，他们平时吃不到……”
农村这边人向来是睡得很早起得也很早。
柳泽被外边动静闹醒时候，摸出手机看眼时间，发现才早上五点半。
柳泽往被子里缩缩。
他八百年没起过这早。
柳泽翻个身，试图重新睡过去，下秒就听到他家大门被打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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