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墙壁上墙皮都没,掉灰吧,等会起去找点报纸给糊上,不然床上都是。”
老四把床单出头部分慢慢塞进拐角,然后道,“不用到处找,明天到老师办公室找点旧报纸就成。等会帮买个暖水瓶吧,那个旧不保暖。”
“可没工业票,要不等几天,再给你想办法整个?”
希同才提醒说,“个破水瓶而已,现在不是啥紧俏货,跟那粗布样,不要票都行。给钱就能拿。”
李和忘得差不多这些,就说,“还真不知道,这两年变化这大。行,等会去公社那边买,再带你们去
李和看着脸若无其事老四,此刻正跟已经早到同学,兴奋叽叽喳喳聊天。
希同才说,“这条件是比家里苦点,好歹也就半年,不都这过来。”
李和说,“记得这学校里老师家里房子也是租,这马上后半年也是紧要时刻,不能给住差。给老四找个老师家里住,你让希月也陪着。他俩有个帮衬。”
希同才说,“这倒是个不错注意,个月横竖也就多那两块钱,这钱咱俩人半。问下她俩,问他们干不。”
希同才把正在铺床铺两人拉出来问下意见,希月倒是没啥意见,恨不得住敞亮点。
公社中学建于50年代,其实也有点历史,起起落落红砖黑瓦房,放在整个镇子里看,依然算得上豪宅。
学生里分不出高富帅白富美,都是样升学压力,公社官儿再大也不过辆三八杠……
李和在这里也待三年,更多是困苦,没啥怀念,甚至不愿意回忆。
如果非要强行扯淡出来些情怀,就是校操场两侧郁郁葱葱柳树,柳树下单双杠,还有那些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斑驳光影。
几个人在学校旁边个小水渠,把雨鞋上泥巴都洗,自行车也放进水里用草刷遍,瓦盖里都被堵住。
只有老四为难看着李和道,“舍不得同学呢,宿舍这多人也热闹,大家互相讨论学习,有不会题目也可以问他们。”
既然老四不愿意搞特殊化,李和也就没强求,强扭瓜不甜,虽然是为她好。
希月跟老四处好,见老四不挪窝,自己肯定也不动。
几个人又开始重新收拾床铺,床单被罩都是经过李和强烈要求,让王玉兰给找新。这些都是年前从供销社买回来,王玉兰想长远,准备留给李和结婚时候用。
老四睡是上铺,她直接脱鞋,爬上床铺,站在上面扯垫被头,李和站在底下扯另头。
现在所谓女生宿舍跟李和以前初中那会宿舍都差不多样子,没什变化。
由于年代久远,瓦房宿舍横木开始腐烂,墙壁出现裂缝,每到冬天,北风就从裂缝、窗口吹进来,冷得学生只好把头缩进棉被里。更为严重是,每次刮风下雨,宿舍里都会严重积水。
至于为什不修,句话没钱,是真没钱,给学生油印试卷纸张都是省着用。
屋里只有个窗户,已经被报纸糊起来,在昏暗灯光下,张张稚嫩脸蛋,6张高低床,上下12个床位,代表着住12个人。
此时农村中学与城市中学差距也出来,不夸张说,十年以上差距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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