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高高大大男人拎着蛇皮袋抱着孩子蹲在墙角声不吭。
男人头发凌乱,精神萎靡,但脸庞方正,不失方刚之气,边哄着怀里哇哇大哭孩子,边紧攥手里蛇皮袋。
“妈,个是你女婿,个是你外孙,你怎这狠心啊。”车丽丽边不停擦眼泪水,边跟胡兰打亲情牌。
胡兰不为所动,大骂道,“狠心?狠心也是你逼。”
李和越看车丽丽好像越觉得眼熟,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不过也无所谓,他对这两口子也没啥好感,个苏玛丽,个二傻子。
“那孩子跟陈大地长点都不像。”常静神神秘秘地说道。
“陈大地?”
“就是车丽丽她男人。那陈大地国字头,四方脸,浓眉大眼双眼皮,可孩子是圆鼓鼓脑袋,小眼睛小鼻子,眼皮还是单着。你说就是孩子随妈,可起码都会有点亲爸模子,这孩子都是点没有啊。大家都是这讨论,可不是个人这胡说八道。都越琢磨越对,车丽丽那以前多傲气个人,做啥事都是朝天下第看齐,怎会随便找个农村男人。也就这胡兰还把大家伙当傻子呢,谁心里不跟明灯似得。她胡兰要是还要脸就该对这女婿好点。”
还没见过这陈大地,李和也是深表同情,喜当爹滋味估计不是那好,感叹道,“这就有点悲伤。”
李和这话让常静听着乐呵,想着不愧是文化人,悲伤这词好恰当。
饭后,常静忙着收拾碗筷到后院厨房刷洗,李和就帮着从井里打水。
常静说,“你歇着,来弄就好。”
葡萄架围墙边阵吵闹,有孩子哭声,有老太太骂声。
围墙后面也是道巷口,李和很少过去,并不怎熟悉,问常静,“闹挺凶啊,不是两口子吵架吧?”
常静道,“后面车丽丽把她乡下老公孩子接过来,这不正闹腾欢。”
也不见吵架,家人就在那干
继续道,“话说回来,这陈大地想吃城里天鹅肉,酸甜苦辣都是他自个尝,她觉着城里姑娘是个仙女,就没考虑过有没有福气享。这车丽丽被爹妈惯坏,也被男孩子惯坏,眼睛都在顶上呢,能真对陈大地好?才不信呢。陈大地呢,也是个傻货,以前可是个民兵大队长,哪里能差找媳妇。”
民兵大队长虽然是贫下中农,可过是富农生活。
有热闹不看不是李和性格,立马就搬到长凳架在墙头底下,趴在墙头朝外看。
常静见李和这孩子气,笑着道,“你慢着点,别摔着。”
李和朝常静做禁声手势。
“好事啊,家团聚。”
常静见李和不解里面内情,才详细地说道,“这车丽丽之前下乡插队,就找个农村老公。后来回城考大学,今年才毕业分配工作,就把老公孩子接过来,可她老娘胡兰是多要脸面人啊,死活不能同意,这不就闹起来,家人过不好日子。”
李和笑笑,这种事情也太常见,“按说两口子小孩子都那大,她老娘还闹腾什,反正是他们过日子。”
常静把手上水甩干净,凑着李和耳蜗子低声道,“说你可别到处说。”
李和耳根子痒痒,点点头道,“你说,不是大嘴巴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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