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头疼,想不到连段梅娘家都借上,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还是小李沛姥姥家!
“从你这买肉,阿娘没跟你结账?”
“可不是买给你家里,他平常跟王老鼠那帮人打完牌就凑份子开火,起吃吃喝喝。”
李和道,“你算算多少钱,结给你。”
“别,那才几个钱,咱俩关系不用这个。”陈永强很是客气地说道。
陈永强正在清理猪圈,见李和来,也是被他那光头惊艳!
干巴巴笑几句,脱身上脏衣服,丢铁锹,迎李和进屋。
李和道,“问你个事。”
“你说呗。”
“你说爹这年在庄子上有少谁钱没有?”
老冯好像嫌弃李和砸他招牌,瞧着倒是有点愁眉苦脸。
李和给他算钱时候,老冯把李兆坤隔年旧账也翻出来,在他这刮几年胡子,剃几年头,没给过大子。
李和尴尬笑笑,他知道李兆坤干得出来这种事,而且还能当做挺有脸面事,就是口袋有钱,买东西也是先问能不能赊欠,能赊着就觉得特有脸面,凭本事欠人钱,多有能耐事啊。
这种脑回路不是般人能理解。
他给老冯结块钱,也没让老冯找,老冯还是找他,“是,二是二,你跟你爹不样,你爹那是死蛤蟆也能掐出水人啊。”
从河坡上遇到剃头匠老冯,因此开口道,“给刮吧。”
“没热水呢,去你家吧。”老冯是庄子里五保户,经常背个褡裢十里八乡给人剃头,五十来岁老光棍,自然也就无儿无女。所谓五保,主要是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
李和坐在坡上道,“不用热水洗,用推子推,剃光溜溜。”
老冯道,“你不怕冷啊,过几天要是下雪,冻死个乖乖。”
“没事,推吧。”
陈永强想不到李和会问这个问题,时间支支吾吾道,“应该没得吧。”
李和急,“你说话跟还磨叽啥,你这是帮知道不?少谁家钱,都去结,不然家兄弟俩是莫名其妙背骂名。”
陈永强嘿嘿笑道,“那就实话说?”
“当然实话说。”
“光这那仨瓜俩枣就不说,今天个猪肝,明天猪蹄。从李辉,刘老四,大壮,还有你弟媳娘家段厚昌都有欠,这还是知道,不知道你得问你爹。”陈永强想到李和父子俩关系形势,也就没瞒着,索性秃噜玩。
老冯这句话让李和意思到这李兆坤不可能只欠个人两个人钱,他还是要去找陈永强他们去问问。他去问李隆都是白搭,人家说李兆坤瘪子话,也不可能当着亲儿子面前说。
下河坡有人对着他那亮光光大灯泡发笑,还会问句,“不冷啊。”
李和回道,“凉快。”
私下里倒是有人说,“这娃读书读碓,剪这个头。”
‘碓’在本地方言里就是傻意思,般都喜欢说碓样,熊样。
他就坐着抽烟,老冯就站着给他理发,忍不住问几遍,“真剃光?”
李和也来回确认几遍,“剃光。”
阵冷风过来,他能感觉到头皮是凉嗖嗖。
不过太喜欢这种聪明绝顶情怀!
剃玩,李和摸摸头,头皮辣手感觉还是不错,挺是满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