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轻到老,他都开始埋怨,这天,这地没给他机会。
天幸是,他两个儿子还算争气,他能去享几年清福。
老李家发迹后,他开始有点派头,总觉得整个洪河桥公社没有比他好。甚至曾经好基友王老鼠,他隐隐都有点瞧不上。
他所结交朋友有不少都是所谓场面人物,王老鼠这些人曾经就是他所认为场面人物,每当他与这些人物在起打牌、吃酒、鬼混,他总以为他朋友中必定有两个会发迹,那他就会跟着沾光。
和这些朋友在起,他模样和做事风格定够格,绝对不寒碜,些圈子都想办法融进去,哪怕低头都不甚介意,与会赌会喝样,这都是交际需要。
“放那吧。”李和确定自己没有喝醉,可是就是感觉哪里不对?这难道是传说中父爱?“有事?”
李兆坤放下蚊香,却还没有走,点烟,对着屋子房梁打量。
李和心生疑虑。
李兆坤喝不少酒,看起来还很精神,他深知责任重大,能不能从儿子手里捞点进项,就看怎说话。说话声音放得更低些,“没事。”
声音虽然低,眼中却发着点平日里所没有光。
他把众人送走,随意洗下,躺床上啥都不管,收拾厨房自然有王玉兰和段梅婆媳俩,何况李燕那丫头也懂事,也直在帮着刷锅洗碗。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窗户口外面树上蝉鸣,田地里蛙叫声,这交响曲真是“和谐”,他找到熟悉感觉。
可是房间里蚊子嗡嗡声,让他烦躁,床前明月光,蚊子很嚣张,他巴掌挥个不停,波未平波又起,咬得又疼又痒。
堂堂米七高大身躯,被叮脚心真好,他猜这定是个鼠目寸光蚊子!
突然啪嗒下,他拍自己脸上,脸颊被蚊子咬,这下真恼死。
现在呢,他不会这样想,公社书记见着他,都得给他敬烟。连县委书记,他现在都敢直入公堂去拜访,王老鼠这些人哪里还能容得他眼里?
如果他心里有遗憾话,那就是他儿子没有做官。大儿媳妇去年回来派头,让他记忆犹
这点光里喊着急切,兴奋,还有点骄傲。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时候开始为自己曾经都不待见儿子而骄傲起来。
——个横草不拈竖草不动人——会有这样个儿子,还怕什?
他曾经有过干事业希望,不管怎说,横竖都要解决吃喝上迫切问题,即使他有赚钱诚心,财神爷庙没有少拜。可是无能为力,辈子东逛西逛,对生活依然不能自主,像失去舵孤舟,在淮河里飘荡。
他曾经在李庄有过热情讲演,表示定要出人头地。
嘴里尽管花哨,心中却是缺少股子心气。他说什,与相信什,完全是两码事。他懒他知道,在他心里,活着理当吃好喝好,闹酒、打牌,奢华舒适。
这是嫌脸上痘不够多?
腾地下坐起来,把电风扇开到最大档位!
虽然蚊子还是要喝他血,但他要让它们抗着大风飞过来喝,累死它们,必须让它们知道不付出就没回报!
再说血液中酒精浓度这高,喝也喝死他们!
“点个蚊香,能费多大个事?”李兆坤拉开灯,送盘蚊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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