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太太道，“信，信，他姥姥、姥爷，你们受点苦
。”
眼看时间要到，王玉兰赶忙
拉儿子、儿媳妇，说乡里往来，哪家人情要顾着，哪家人情不能少，都仔细做交代。
上车，她对着窗外
晃而过是荒草、野花、河水，还有那麻雀、山羊背影、蝴蝶翅膀，还有乱葬岗、泥巴路……
那个熟悉公社已经被抛在身后，她实在舍不得这地，这丘陵，这河，甚至那野草。
到机场，王玉兰抱着李柯，李兆坤手牵着个男娃，李和拎着大包小包上回京飞机。
“哎。”王玉兰忍不住叹口气，她孙子、外孙她要看顾，老不就还有这点用处吗？
听到老俩口愿意去香港，不光段梅和李梅高兴，李和也是高兴。
李隆早早开车去省城买飞机票，三个孩子，加上老俩口和李和，总共是六个人机票。
关键没有老俩口，李和也带不走这三个孩子，要不然有个闹腾，他都顾不上。孩子们亲他归亲他，可是愿不愿意跟他走，就是另外回事。
说不得要费番手脚，老俩口跟着就方便多，三个孩子对着老俩口，比跟着爹妈都习惯，恨不得离爹妈远远，只跟着爷奶过。
不止王玉兰有这种强烈愧疚感，就连李兆坤在大闺女和小媳妇眼神中都有点不自在。
他也在反思，他辈子吊儿郎当，没干过正经事，临老能不能帮衬孙子。就不能做点正事吗？
难道就不能为孙子辈做点贡献吗？
难道就不能为儿子闺女减轻点负担吗？
“要不咱俩去吧，不就是带个娃吗，没什
大不。”李兆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戳下同样睡不着王玉兰。他已经走到杀虎口，不得不做决定。他想大不少打几圈麻将，但是想到能天天陪着他宝贝孙女，这点损失也是值当。只要孙女要求，刨自家祖坟都没多大毛病，“家里那天牲口，跟几个娃娃比起来，算什！”
李和先把他
因为爷奶从来都是以他们为中心，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要啥给啥。
所以走这天，段梅和李梅哭稀里哗啦，几个孩子确实莫名其妙，心里还隐隐有兴奋。只有杨淮舍不得太奶和太爷，只要这俩在，他可以把天捅个窟窿。
杨老太太抱着杨淮，会心肝，会肉，抹抹眼泪，对李和道，“他舅，那以后你费心，不听话，你尽管揍着，这孩子皮实很。”
李和道，“婶子，你放心吧，没事。”
王玉兰道，“俺们在呢，你还能不信俺。”
他点着根烟，把心思话向王玉兰吐出。
“想好？”王玉兰很高兴他男人愿意正儿八经跟她商量回事，她男人辈子横竖什都不管，此时能商量家庭大事，从两个人结婚到现在都是不曾有。
李兆坤故作深沉道，“为娃娃，还能怎样，不然你小媳妇要吃你呢。”
“那牲口都给他奶。”王玉兰赌上气，家里堆鸡鸭鹅，还有两头大肥猪呢，她决定不便宜她小媳妇，哪怕给都落不好。
李兆坤道，“随便你吧，往好想，那边照样还能养牲口，还能种菜，二和不是说，那片山头不都是咱家吗，栽梨树，杏树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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