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事才是最正经事。
林木推开办公室门,跟吴归报备声聂深回大荒事,去花艺架那边捣鼓下已经要开花几株秋菊。
办公室门被重重推开,撞在墙上“哐”声,震天响。
林木被惊得个哆嗦,偏头看过去,看到个哭得梨花带雨小孩子从外边冲进来,扒着大黑大腿,哭喊道:“帮帮!哥哥疯!他要死!”
大黑也被吓跳,他把小孩儿拎起来,抽张纸给他擦眼泪,问道:“你先说说怎回事?啊?什疯,你哥哥是谁啊?”
“对,确挺晒。”他赞同道。
林木看着帝休不再是那副心有戚戚恍惚模样,松口气,扯开话题:“那咱们给聂深弄那个组织呢,怎整?”
“会交给帝屋去做。”帝休说道。
万聂深那边没弄好,也好让帝屋早点做好背锅准备。
林木觉得这着也挺好,两手准备以防万。
他迟疑许久,终于还是没有再继续深挖,只是问道:“他会死吗?”
帝休不知道。
他只是捋捋林木脑袋上被他放出来晒太阳小树苗。
小树苗在亲近血脉爱抚下抖擞着精神,努力晃下点点荧光,落在帝休手上,带来几许甜丝丝暖意。
小小,微弱,才刚刚萌芽,属于帝休力量。
就是怨气。
也不知道应该怎处理。
林木听着,张张嘴,问道:“那聂深要怎处理他?”
“直接杀死……”
或者跟怨气融为体,然后自戕。
“是前段时间大荒里来妖怪,听、听说大荒那边事情解决,和哥哥觉得中原好,就想去接爸爸妈妈他们过来。”
那个小孩子哭哭啼啼地说道:“但是他回来
“那先去上班。”林木说着,把冒出头来小树苗按回去,想想,又抬手虚虚拍拍他爸爸脑袋,在帝休满脸问号中说道,“事情不要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各人各有各自命……总之,过去事情就让它过去。”
帝休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自家儿子,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声好。
林木满意,他推着小电驴离开。
已经发生事情总是反复去想去后悔是没有用,身处现在,总是挂念着以前事情,就容易自怨自艾。
未来事情也是不要经常去想,未来多长啊,谁能想得完。
所以说,还是小孩子。
林木毫无所觉,歪头看看帝休,说道:“听到您之前跟他说帝休谷,所以他是不是会去那里。”
帝休点点头:“也许。”
“那也挺好。”林木说道,“在梦里见过帝休谷,太阳好大,有聂深蹲在那里挡太阳刚刚好。”
帝休怔,忍不住带出些笑容来,向他点点头。
跟怨气融为体,因果就都属于他个人,跟帝屋再无瓜葛。
帝休没有把后边那个选择告诉林木,因为他觉得聂深恐怕会选择后者。
从见到这个半妖时候起,帝休就没从他身上看到过什活气,在聂深见过鸾凤之后就更是如此。
整个人都仿佛已经接受切不公与伤痕,平静得如同昏暗处已经死去多时、即将枯竭掉最后点残迹水洼,风吹不动,也映照不出别什景象。
林木直觉帝休有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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