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转头看看聂深，翻身爬起来，拍掉身上
草屑，“
去找个施工队来先帮你把这里草除掉，回头你想怎
弄再自己折腾。”
聂深目送着林木走远，将手中零食袋子小心收好，转头踏入
那片生着荒草家园。
时隔千余年。
大荒之中干涸漫长时光梦泽之上，再
次浮起湿润柔软雾气。
“啊。”林木叼着肉脯，愣两秒，“不知道做什话，就做你妈妈曾经做过事呗。”
这种迷茫林木明白，他自己也经历过。
妈妈刚走时候，留下他个人，也不知道能做什，也不知道应该做什。
之前努力都是为让妈妈过得更好更开心，妈妈没，就整个人都变得慌张无措起来。
聂深大概比他还要茫然点。
生命会逝去。
风霜雨露，最终都会变成被蒙上层层厚重滤镜记忆。
将他坑害至此怨念已经临近消散，他也得到足够发泄。
然后呢？
然后他应该赎罪。
头看看他，看眼那包包装花里胡哨零食，想想，也学着林木样子，席地而坐，扯开零食袋子。
他慢吞吞从零食袋子里拿块肉脯出来，吃口，并不能分辨是什肉类。
但他也没有去询问意思，只是看着荒草萋萋这片平摊荒原，说道：“已经不认识这里。”
林木倒是觉得很平常：“都过这久啦，而且这里是你家，们也不好收拾，所以变成这样很正常。”
聂深想想，觉得也是。
“你应该想起不少东西才对吧，回忆下妈妈曾经做过事，或者想做事，坚持活下去，人只要活着，就早晚会有幸福和快乐降临。”
林木在这些年里倒是变得异常豁达：“总是对曾经念念不忘人是无法拥有未来。”
记仇也好，怜悯自己也罢，大都是会绊住现在自己东西。
林木懒洋洋躺在石板上晒着太阳，看着头顶上蒙着浅红色薄雾天空，说道：“最近好忙，好久没看到蓝色天空。”
聂深闻言顿，手指轻扣，天际浅红色薄雾便迅速褪去，留下其后碧如洗蓝天。
可赎罪之后呢？
他始终都不知道自己活下来应该做些什才好。
母亲没有，梦泽没有，仇怨着对象也没有。
聂深慢腾腾吃完手里小零食，然后有下没下捏着袋子，滋啦滋啦响。
过半晌，聂深偏头看着林木，说道：“不知道应该做什。”
然后更加茫然看着眼前已经连“泽”都不是土地，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
这世间切都是如此。
被时光推搡着，即便不想改变，但总是会不如人所愿发生变化。
河流会干涸。
植株会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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