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懿以为自己听错
。
“甄懿。”
甄懿向台阶下看去。好几天不见
裴杨穿着长大衣站在那里，纷纷雪落在他肩头和发上。他像被遗弃雕塑，凝固，落寞，只是淡淡地望着他，“
路过这里，看到你。就想着，打个招呼。”
甄懿完全忘记身边那个男同事，飞奔着跑下台阶。
他喘着气，用手掸掸裴杨头发上雪片，然后隔着厚厚羽绒服很滑稽地抱住他，抱住他才问：“下雪，你不冷吗？”
他来不及擦，就被撺掇上台。
甄懿很认真地根据排练流程扭完全程。到最后，是同组
个年轻男同事上来献花，男人手很烫，不经意覆在他冰凉手背上，却没有及时挪开，也许是不在意，也许是没发现。
“你跳得很好看。”男同事有点脸红。
甄懿没理他，只是直低着头。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低头情态有多勾人，深情在睫，羞意在眉，像是脉脉有情，有种含而不放风流气。
甄懿似乎并不那
生气。
有同学在QQ上私戳甄懿，说：“你和裴杨是不是吵架？”
甄懿纠结会儿：“有点。”
“说呢，裴杨最近，天天板着张脸，怪怵人。”同学很轻快地笑，“他在你那儿跟小男朋友似，你哄哄他不就行。”
“什小男朋友！”甄懿反驳。
裴杨觉得自己在做梦，垂下睫毛，很轻很轻地说：“给你打很多很多个电话。”他绝决地笑：“甄懿，折磨，让你快乐吗？”
在甄懿急得面色通红时候，裴杨又抬手抱住他，手抚着他背，两个男人脸颊很艰难才轻轻触碰下，隔着不尽雪花。
“有点想你。”
裴杨没法儿再用那故作骄矜口吻问甄懿有没有想他。
他抽奖时候那个男同事也坐在旁边。他刮开涂层，是二等奖。他有点兴奋地跑去领奖，是台苹果电脑。甄懿盘算好，立刻把它挂在校园二手网上卖掉。
年会结束时候，外面下起小雪。
在屋檐下，往靛蓝深沉夜空看去，头顶灯光黄晕里纷纷地下着雪。两旁克里特柱有些别样巍峨，高，圆，不可接近地庄严。
他哈口气，又往天上看两眼，像观摩独属于自己会飘雪水晶球。
“甄懿。”
“他惹你生气？不能吧，你这好脾气，也能把你搞毛？”
甄懿不想透露细节：“别问。你工作有着落吗？毕业论文写完吗？上次课题收尾吗？”
他三连问把同学吓跑。
到年二十，甄懿公司年假前年会来。
甄懿大中午就开始被同办公室女孩子倒腾脸。他好脾气地任由她们作弄，等睁开眼睛，小镜子里双眼线飞挑妩媚大眼，水汪汪地含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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