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懿就不再问他,继续低头翻字典。他保持大学本科时学习习惯,随身带个透明笔盒,里面装着圆珠笔、自动铅笔、五色荧光笔还有块橡皮。
他抽出支自动铅笔,认认真真地把专业释义抄上去。
雪直下到第二天晌午。
甄懿打车去裴杨家里帮忙整理论文资料,偶尔捧着那本专业字典帮忙翻译论文片段。他盘腿坐在客厅茶几边上,叨叨直在咬他裤管,他也不生气,只是遍遍用手揉它脑袋,“会儿,和裴杨带你出去遛遛。们现在都好忙,你自己玩儿去好吗?”
叨叨哀伤地叼着他布偶玩具回到窝里,迷迷瞪瞪,开始打瞌睡。
裴杨从冰箱里找出盒速食意大利面,放进微波炉叮会儿,开始吃他今天早午餐。
裴杨昨晚似乎没睡好,眼神有点涣散,还有点肉眼可见非常孩子气起床气。他拉开餐椅,坐姿非常懒散,左手支脸,右手用叉子卷面条吃。因为只穿件藏青色薄毛衣和运动裤,很容易就显现出那种介乎少年和成年人之间漂亮骨架,修长匀称,具有蓄势待发绝对力量感。
甄懿小声说:“你在干嘛啊?”
“跟你打电话。”
“哦。”
甄懿又说:“天气预报说明天早上也会下雪。你记得带伞。”
“嗯。”
随便拍几张锁骨和腿窝照片,然后挑两张发给裴杨。
甄懿坐进浴缸里,握着手机,自己也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忐忑地等裴杨回他信息。
他惴惴地想,要是裴杨嘲笑他他就要打语音电话骂他!
裴杨电话突然就打过来,振得甄懿手心麻,他立刻接起来,有点结巴地“嗯”声,“不是说等打过来?还在洗澡。”
“在浴缸里?”
他长腿撑在另把餐椅横杠上,大口嚼面里速食牛肉,缺乏食欲地表现饥饿。
“你昨晚作业做到很晚吗?几点睡。”
裴杨似乎没听见,表情闷闷,好会儿才反应过来,像做亏心事,瞥他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甄懿起疑,“你昨晚干坏事去?”
“没有。”叉子刺啦刺啦地划在骨瓷餐盘上,裴杨避重就轻。
两个人又聊会儿。说要结束,甄懿等好会儿,“你怎不挂电话?”
“你先挂吧。”电话里有笔记本开机声音,应该是裴杨准备晚上写作业。
“哦。早点睡。”甄懿挂断电话。
甄懿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天发生种种。吵架,冷战,又突然和好。裴杨站在湿濡雪地里,用那种沉默绝望眼神看着自己,接下来切都是自然而然。虽然他们吵架如冷战恋人,但是这对朋友永远不会分开。
甄懿对自己说,再也不想和裴杨吵架。可以让让他。
“嗯。”
裴杨那边突然就没有声音。
甄懿手握着手机,手百无聊赖地撩动水流擦洗身体,“你怎不说话?”
“很漂亮。”裴杨说话没头没尾,可是甄懿听懂。
甄懿抿抿嘴唇,单手抱住自己膝盖,在浴缸里缩成团,他觉得喉咙有点发痒,又鼓鼓,像是有金色翅膀小虫子在乱撞。他摸摸自己喉结,发现自己脖颈温度高到惊人,像经历接近四十度高烧,烫到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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