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都没有穿过正装。”
“不喜欢穿西装。”
甄懿笑笑:“好像直在无意中强迫你快快成熟。”
裴杨抿唇看着他,长舒口气,不由自主地抱他下。
“裴杨,们时间好像完美解释相对论,快乐,但是短暂得可怕。”甄懿抽噎,“好像没有什时间留给们。”他吸吸鼻子,“不要把留在原点。你知道,是蜗牛,要花好长好长时间才能离开原地,有可能,辈子都停留在这里。”
“······不用,”裴杨轻轻抱住他,“别说话,安安静静。”
两个人躺在块儿时候,都想起三年前那个除夕之夜。辞旧迎新时刻,外面鞭炮烟火声不断,嘶哑喧腾地祝福着。妈妈在隔壁房间里睡觉,偶尔轻轻咳嗽两声。他们也像现在这样躺在块儿,呼吸近得像贴着嘴唇,手脚都被对方莫名其妙吸引着,想要逃开,却始终没有行动。他们好像都被这种充满烟火气平凡幸福麻痹。
甄懿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当时有点可笑,亲密至此,怎还能觉得自己和裴杨只是普通好友呢?
他满足却又忐忑,他想,越过那多误会、嫉妒和彼此伤害,他们之间还存在可能吗?会不会明天觉醒来,切又回到原点?
他们是被早上六点半闹钟吵醒。
“他喜欢年轻健美运动员。”
“······竟然这样。”甄懿弯眼笑,眼睛下又现起两条小小卧蚕,“那,那你今晚回去吗?”
“不回去。”
甄懿明明在笑,还故意问:“会不会挨骂啊?”
“那就挨骂。”裴杨冷酷道。
命运像是要证明他担忧,裴杨手机又响起来。
甄懿无力地垂着脑袋,猛地打个哆嗦,好像在临近夏天天气里被冻得骨头嘎嘎作响。
裴杨看着他漆黑柔软发顶,平静,却又毫不犹豫地把手机扔进沙发缝隙里。
“领带还没打完,继续吧。”
裴杨低声说。
裴杨头发乱糟糟地把脸埋在甄懿枕头里,不想起床,也不许甄懿起床。花整整十分钟,甄懿才把他从被子里弄出来,推进里洗手间。
裴杨穿上昨天衬衫西裤,精致脆弱面料泛起隔夜褶皱,看上去不太体面。他有点茫然地叼着牙刷,看到甄懿拿着他领带过来,他下意识就低头,简直像某种大型犬条件反射,等反应过来,甄懿已经在给他打领带。
甄懿永远能把裴杨领带打得很漂亮。
“第次给你打领带是在那家西装店。”甄懿轻声说,白水葱似手指缠着领带。
“嗯。”
甄懿往后坐坐,把薄被掀开,像是自荐枕席,“那,要不现在睡觉吧。明天早点去做。”他语气很温柔,“会把闹钟订好。”
裴杨没动静,几秒钟后,躺进甄懿被窝。
躺下,甄懿就贴过来,手脚并用地缠住他,似乎怕他跑掉,柔软面颊贴着裴杨胸口,尽力放轻呼吸。
裴杨似乎犹豫会儿,然后伸手揽住他腰,过会儿,他在黑暗中开口,“股药膏味儿。”
甄懿小狗似在被子里嗅嗅,又把脑袋钻出来,“臭吗?那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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