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细节都变得很模糊,可是有些细节却像沙中碎金样在淘洗中愈发清晰。他记得那天开学,自己抱着篮球踩着上课铃回来时候,台上站着清瘦漂亮转学生。
他说话慢吞吞,有点怕生或者害羞,但是眼睛习惯性带着点笑,像是天生好脾气。
简单自介绍后,他坐到自己前面。
他不知道“懿”字怎写,还特意借来字典翻下。
从梦中惊
裴杨勾唇笑下,牙齿雪白,平日里那疏离冷漠人,此刻眼神罕见地温柔,站在夜风里时候,有让人心旌摇曳英俊。
甄懿再次几欲落泪,最终只是吸吸鼻子,乖乖坐上车,然后好像刻也无法与裴杨分离地拉住他右手,又在擦过红绿灯时候,不由自主和他十指相扣。
“宝贝,这两天请假吧。”裴杨转过脸,“休息下。”
“嗯。”甄懿用力点头,不经意看到裴杨侧窗外灯火流淌。
张峻在家里睡觉时候接到电话,最近在谈那个合作明明并不顺利,但是莫名其妙给他,并且还有和市里大医院独家医疗器械合作。
家。”
甄懿迷迷糊糊抱住裴杨手,又惊醒,“你们商量出什?”
裴杨腾出只手给他穿上拖鞋,掌心不经意温过他脚掌,“没商量好。”
甄懿紧张地揪住裴杨衣襟,“裴杨,你不能犯法,你是受过高等教育人,什能做,什不能做,你再清楚不过。”他正色道,“你不能为那群人渣,把自己搭进去!”
裴杨不为所动,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瞳仁在昏暗光线下近乎漆黑,像黑洞样把甄懿吸附进去,“甄懿,你刚刚在楼下时候很害怕。”他歪歪头,“你怕吗?”
“真?”他不敢置信地坐起来,喜形于色,“行,那合同什时候签?明天上午,哦,好。再会再会,改天再请你吃饭。”
张峻躺在床上,把吊灯拧得很亮,在强烈白光中,他有种梦呓般直觉——他人生轨迹要改变,他要发财,他要做在这个城市扎根,他要做人上人。
他现在想起自己个月前买那辆别克,已经没有那种喜悦,心里只有个年头——换掉它,再买辆好车。不仅是好车,房子,还有女人,都来。
他夜里旧梦频发。
高中时代已经很久远,那些朋友,那些老师都已经面目模糊,连和他起被开除当时自诩情比金坚女友,他都记不清她眼尾是不是有颗痣。
甄懿无措:“没有啊。”
裴杨眨眨眼睛,“怕也没用。如果你要离开,就把你关起来。会选大点房子,最好带个花园,你可以随心所欲地看电视、睡觉、遛狗,只是千万不要乱跑,如果乱跑,就拿链子把你锁在床上”裴杨刹住话题,似乎意识到过火,最后补充句:“你在世界里是自由。”
甄懿拉住裴杨手,发现他掌心温度奇高,似乎亢奋过度,他有点担心地说:“没有怕你。也不会离开你。”
“哦,那愿望落空。”裴杨近乎温柔地看着他,无力地笑笑。
甄懿越来越不安,觉得裴杨很奇怪。去取车时候,甄懿刚想开口,裴杨就把罐刚刚取出冰可乐贴在他温热脸颊上,刺激得他连连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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