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秋接住袋子,低头看看,发现袋子里满满当当装着各式各样糖果,硬糖软糖甚至还有甜味剂。
“喝药,喝完吃糖。”顾杨说道。
“……”谢凌秋抬头看他,呆怔片刻,攥紧手里装满糖袋子。
然后在顾杨注视下,口闷掉药杯里药,拆包水果硬糖,塞颗到嘴里,乖巧眯起眼来,对站在他面前顾杨摇起尾巴。
顾杨看他喝完药,又指指他之前扔到椅子上档案袋:“你新档案,先走。”
不想喝。
但是顾杨让他喝掉。
谢凌秋心里天人交战。
虽然总是被评价为幼稚,但谢凌秋并不喜欢苦味。
更广泛点来讲,他并不喜欢医院四处漂浮着像极研究室气味,药品苦味就更加令他不想触碰。
那时顾杨面对无数将希望与未来寄托在他身上民众,自信骄傲又极尽绚烂。
他说:“毕生所求,便是作为个战士,个英雄,保家卫国,开疆拓土,以身为剑盾,为帝国子民流尽最后滴血!”
年轻有为少将军装笔挺,佩戴着诸多代表着荣誉勋章,意气风发,目光灼灼,像是团冉冉升起金光万丈旭日,刺目耀眼,却又令万千人趋之若鹜。
那是他最初对于“成为人”这概念所心生憧憬。
哪怕过去这多年,那点划破黑暗光亮依旧是谢凌秋跌跌撞撞攻克“如何成为人”这课题起点。
,“喝掉,不许倒。”
谢凌秋顿,整张脸以肉眼可见速度皱起来。
“很苦啊。”他小声抱怨。
“……”
因为药苦就偷偷倒掉,你是还没毕业小学生吗?
谢凌秋顿,含着糖模糊不清地说道:“哎?这就走
还不如针打下来,谢凌秋皱着张脸把要被贴近嘴唇,伸出舌头小心翼翼舔口边缘,浑身个哆嗦,抬头四顾,脚底下阴影张开,当下就准备把这杯药剂倒进他无所不吞影子里毁尸灭迹。
结果药水刚滚出去滴,他就瞥见顾杨拎着个袋子,从住院部里走出来。
谢凌秋缩回手,对顾杨露出如先前般无二甜腻笑意。
顾杨走到他身边,把袋子扔给他。
“什?”
他也曾经跟顾杨有过非常短暂接触。
那时顾杨刚成为中将不久,并不是现在所见这般模样。
谢凌秋旋转着手里药杯,被傍晚吹拂风扯回现实之中。
他闻见草木芬芳与他所喜欢蜂蜜甜味,还有从手中药杯里散发出来,令他避之不及苦涩。
谢凌秋脸又皱起来。
顾杨无语会儿,摸摸自己裤兜,想起老夫人之前给他那颗薄荷糖已经被他吃掉,于是微微停顿瞬,转头走进住院部里。
谢凌秋看着顾杨趿拉着拖鞋,显出几分颓丧意味背影,先前面对顾杨时那副活泼轻松面孔点点被收敛起来。
他目光跟随着顾杨身影,直到对方消失不见,而后他收回视线,看向手里散发着苦涩气味药杯。
要说谢凌秋最开始对于顾杨这个人解,那是在很早很早时候。
早到他在实验室,还是作为张刚刚被创造出来白纸被管教员教导时候,就曾经看过顾杨升任少将时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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