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座空碑是他们给自己留下墓地,以后死,就埋在这里。
顾杨看眼在前边两排擦
“……”谢凌秋不说话。
他看着浴室门,嘴里重新咔哒咔哒啃起杯沿,漂亮蓝眼睛里翻涌着如墨般黑色。
雷矛将士被埋葬在帝都烈士陵园里,因为回收少有全尸,所以绝大部分都是衣冠冢。
雷矛突击队以十人为小队,同吃同住,亲如手足。
衣冠冢立碑时候,也是以小队为单位。
袖口是特别设计,是柄缠绕着雷电尖矛。
谢凌秋认得这个标志,是顾杨雷矛。
“是没答应。”谢凌秋声音还带着点初醒鼻音,听起来更加软和几分,“江大校是来接老师起去扫墓吗?”
“嗯。”江乐点点头。
谢凌秋目光重新落在浴室门上,过好会儿,问:“老师很在意雷矛解散?”
第二天,江乐天还没亮直接杀到顾杨家里来时候,开门就看到无精打采谢凌秋。
顾杨在浴室里洗漱,客厅里只有谢凌秋和江乐相对而坐。
“早。”江乐笑眯眯地看着谢凌秋。
这个小变.态怏怏地应声,目光落在浴室门上,脸上那假惺惺甜腻点看不见,只留下满脸飘忽冷淡和漫不经心。
“昨晚没睡好吗?”江乐问。
秋十分激动冲到他面前:“觉得不行!”
“觉得行。”顾杨说道,“相信自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谢凌秋可怜巴巴:“至少给双休日吧。”
“总共就三个月,你还想要双休日?”
谢凌秋试图讨价还价:“那十天里休息两天。”
千七百多个黑沉沉墓碑整齐排列在墓园里,像是群身着玄色军装等待检阅士兵。
碑上写着他们名字与功勋,刻着雷矛标记。
擦洗接近两千座碑是个大工程。
八十几个重聚在起老战友也没有过多交流,接二连三到,就分散开去擦洗墓碑。
顾杨手里拿着清洗布,站在几座空碑前面抽烟。
“嗯?”江乐有些疑惑,“你怎会问这种问题?他当然在意。”
“那雷矛为什会解散?如果在意话就不应该解散吧?”谢凌秋紧追着问道,“他是雷矛精神,他在,雷矛就在,哪怕伤亡再惨痛,重组就可以。”
“不知道。”
江乐耸耸肩,他身为顾杨关系亲近友人,多少也看得出顾杨退居后方并不是因为他天赋关乎全人类命运什。
“大家出事之后那段时间里,发生事情很多,后来顾杨请个月长假去调整心态,回来之后就直接打报告申请转调,也没提过重组事情。”
谢凌秋捧着杯牛奶,下下啃着杯沿,声音咔哒咔哒,不应声。
江乐打量着谢凌秋,又问:“顾杨拒绝你?”
牙齿与杯沿碰撞声倏然停。
谢凌秋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浴室门上挪开,缓缓落在江乐身上。
江乐今天穿着身正装,还正儿八经在胸前别朵白色花。
“不行。”顾杨想都不想。
“那要是提前完成这些呢?”谢凌秋问。
顾杨想想,答道:“那证明这个课程表还跟不上你能力,得改得再密集些才行。”
谢凌秋:“?”
你是魔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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